目羽峰不由大惊,可他怎么也无法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放弃了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在摔倒的瞬间他又以极快地速度发了两箭,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痛呼,因为摔倒时肩膀处原本刺得不太深的一支弩箭被压得更深了,似乎一直刺到了骨头,瞬间的疼痛让他连手中的弓箭都无法拿住。
因为这意外的摔倒,射出的几支箭有些偏了,原本目羽峰有把握一支箭就要了俞世召的小命,可现在发了三支,却只有一支射在了他的大腿上。
俞世召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嚎,那支箭将他的大腿来了个对穿,虽然没伤到骨头,可单单是这份疼痛也不是自小养尊处优的俞世召可以承受的。
目羽峰躺在地上,周身的疼痛几乎让他昏死过去,可他还是强打精神,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有一点点放松,瞬间的放松可能就意味着死亡。
他伸手摸了摸身周的草地,刚才的脚下一滑实在是有些不寻常,这一摸之下不由瞪圆了眼睛大骂道:“俞世召,你他娘的卑鄙小人。”
原来在俞世召设下埋伏之外的这一大片区域竟然被洒了油,这样一来想必被他们暗算的弟子就算在之前的重重埋伏之下侥幸不死,俞世召一伙也可以借助这不易察觉的油阻止对方逃跑,从而击杀对方,真是机关算尽。
大石后的俞世召此时正懊恼不已,疼得死去活来,万万没想到对付一个将死之人也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看到目羽峰摔倒了,被之前布置的一大片油滑倒了,他甚至看到目羽峰肩头的弩箭被压着继续刺入他的身体,连弓都已经脱手了。
俞世召强行调动灵力向目羽峰发出数把飞刀,距离很远,体内又有毒素未解,所以他并不指望这几把飞刀能对目羽峰造成伤害,却可以通过飞刀让他向远离弓的方向躲避,只要他手里没有弓,那他还能有什么作为?还不是等着自己慢慢将他折磨死?
他的目的达到了,目羽峰确实不得不向后躲避,离地上的弓越来越远。
俞世召从大石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面目狰狞扭曲,一步一步走向目羽峰,满脸阴狠地看着他道:“你强又怎样?你是焕噩的徒弟又怎样?这次还不是要死在我手里?”
目羽峰此时也已经极其虚弱了,拖着满是伤痛的身体在地上匍匐着向下坡方向退去,尽量不让俞世召靠近自己。
俞世召手中多了一柄长剑,看着地上狼狈爬行的目羽峰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道:“你看看你,像一只狗一样,今天我要慢慢地把你折磨死,如果你愿意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能给你个痛快。”说完阴阴地笑着。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移动着,目羽峰渐渐从那片满是油的草地中爬了出来,而俞世召渐渐地进入了那片区域。
目羽峰突然坐直了身体,不再后退,看着俞世召勉强笑了笑道:“你这个蠢货,看着我慢慢死去是不是很过瘾呐?你应该早点用飞刀杀了我的。”边说边向俞世召方向一甩手,从他的手中飞出数道极细的红线。那是炎芒,是数道火线。
俞世召脸色骤变,他的心中满是后悔,他确实想过用飞刀快速解决了这个家伙,不过他中了毒,他不想调动灵力,那样会加速毒性的蔓延,而且目羽峰看起来如此的虚弱,所以他打算慢慢地折磨死他。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内心深处很希望看到目羽峰痛苦死去或者向他求饶的样子。
可现在已经晚了,他的身周瞬间便已经燃起了大火,地上一大片全是油,很多的油,是他自己洒的油。若单单是油和火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可透过火光他看到目羽峰此时正手持弓箭对着他。他手中的并不是刚才的那张弓,而是另外一张。
俞世召满心的不甘,甚至不明白面对伤成那样的他为何最终败的竟然是自己,不过他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的胸口已经被一箭射穿。
目羽峰艰难站起身,走到火边,用驱物术勉强将火中的弓收了回来,好在弓弦还没有烧坏。草中的油很快烧完,目羽峰来到俞世召有些烧焦的尸体旁从他的手上取下一枚戒指,看了看,一剑砍掉他的头颅,将他的颈环也取了下来。看来这谷中的弟子对颈环都很感兴趣,那便先拿着可能有用,然后来到之前的两棵大树旁取下了那根极细的透明丝线,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三摇离开了此处。
行出不远,找了处隐蔽所在,并不是目羽峰不想行得更远,而是他再也没有力气多行,再没有余力应付可能出现的突然情况,所以他只是离开了俞世召一行人葬身之地几十丈,便用土遁术遁入土中。费了半天力气潜到地下二十丈左右,他觉得足够安全了才停了下来。
修者的神识虽然可以无形地探查周围的一切,却并不是无所不能,神识的探查范围会随着修为,随着识海的增强而扩大,并且探查的范围会随着周围介质的不同而不同。
目羽峰如今在空气中神识范围大约是五十丈左右,而在水中神识范围大约在二十丈左右,在土中是不足十丈,神识是通过对周围灵力分布的感知从而感知事物的,也就是说这会受到周围介质中灵力的影响。就像眼睛是靠光线感知事物的,那么在光线明亮和黑暗的环境中眼睛的探查范围会有很大差别一样。
目羽峰在地下十丈左右时便无法感知到地上的情况,所以他如今在地下二十丈左右,相信上面的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