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德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上,面前是珈蓝,身后是桑德莱特的喽啰,面前已是离弦之箭,身后是雷霆万钧。他吓坏了,一个劲的大喊,声音几乎震破了喉咙,惊天动地。
他被极度的恐惧所惊醒,面前一阵悬空,他觉得自己进入了梦中梦,却发现自己被挂在某个地方,而身下,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那是斯巴罗!
他不由一声惊叫,因为他看到下面不仅仅是斯巴罗,还有一条鳄鱼,并且那只鳄鱼正在肆无忌惮地啃食着斯巴罗的身体。斯巴罗早已死去,但是双眼瞪大,眼中充满了恐惧,嘴巴也扭曲到了极致。他的皮肤已经发白,一看就是在水里浸泡了很长时间,周围的血液已经散去。他的大半个肚子已经被鳄鱼撕开,只剩下左肩、左臂和头颅。
尔德吓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此时此刻,他正被一堆麻绳五花大绑着吊在半空中,头顶是一个可伸缩的架子,下面是一片鳄鱼池。他多么希望自己仍然是在梦中。
“呦,我们的大英雄醒了。”一个干枯猥琐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尔德用力扭过头去,看到那边站着一人,干瘦的身躯,修长的指甲,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腰间挂着两把钩状短刀,看上去只需要一刀,自己就会肠穿肚烂。
“放了我……商阮大人……放了我……”尔德有气无力,他的四肢已经失去知觉,只觉得小臂处一阵酥麻,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疯子是个残暴的人,平时他跟在桑德莱特身边一言不发,就像一座雕像,只要脱离了桑德莱特的镇压,他就会神经质般的发疯,嗜血如命,那两把刀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尔德曾经亲眼见过他杀死一位企图否定桑德莱特提议的工作人员,几刀下去,那人竟然和市面上卖的白切羊差不多了。
“放了我……”尔德继续说道,但是却引来商阮一阵咯咯的嘲笑声。
“放了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我们放了你,你何必来到我的娱乐房,这里可是伊甸园,你应该为此赶到高兴,别像个赶急的投胎者一样。支支吾吾。”
“我还有女儿……让我走吧……”尔德继续求饶道,把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个杀人魔王身上。
“女儿?我想你女儿的肉也不错吧,放心,等我杀了你,自会找你的女儿,到时候你们阴间相会,岂不是更好?”商阮走到鳄鱼池旁边,从墙上取下一枚面具,面具头顶是一排羽毛,很像印第安人的饰品。他在面具上滴了几滴血,然后戴上面具,对着镜子咯咯一笑,露出锋利的牙齿,那面具正好只护主他的半个脸,露出鼻尖和嘴巴。
“求求你,求求你,我愿意当牛做马……”尔德摇晃着身子。
“当牛做马?好啊。”商阮听到后立刻扳下伸缩架的摇杆,伸缩架突然狠狠一颤,吓得尔德一阵哭嚎。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我怎么能忍心杀我的牛马呢。”他将摇杆朝着一边一扭,尔德偏离了鳄鱼池,商阮抬手一把弯钩刀出手,切断了尔德背后的麻绳。他一声惨叫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将门牙磕掉。
“啊!”他惨叫着,嘴巴里面都是血液。看到这一幕,商阮高兴极了,他像个萨满一般,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地将他拉到一个实验台上,然后打开一个木箱子,尔德看到里面闪出明晃晃的铁器,吓得惊叫一声。里面竟然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刀子,真的好似萨满所用的法器一样。
“来来,我的牛马,你任人宰割,我可不允许,我只允许你被我宰割!”尔德突然坐起来,本想一跃而起,但是商阮的速度更快,朝着他重重一击,将他拍回到台子上,这一下击中了他的鼻子,打得他鼻血直流。
“不!不!不要!放了我!放了我!”尔德如同一条即将被下锅的鱼一样扑腾着身子,因为身体被绑着,他只能扭来扭曲,商阮找不到机会下刀,气得一把将小刀扎在他的胳膊上,他疼得惨一声,竟然挣脱了麻绳,但是没等他起来,这个实验台就伸出四只怪手,将他的四肢牢牢抓住,然后两个触手将他的腰固定住。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还要养家糊口,我愿意干任何事情!放了我吧!”尔德感觉自己的鼻涕都留到了嘴巴里,但是他顾不得这股咸咸的味道。
“是啊,钱不是问题,我愿意让你做任何事情,放心吧,等你被我一块一块切下来吃下去,你就会解脱,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女儿的事情,因为她很快就会和你团聚,哈哈哈哈!”这个明亮的小房子里,传来商阮的狂笑和尔德惨叫声。
跟随着珈蓝走了很久,他们来到海边一座小别墅里。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别墅的主人正扛着渔网出来,樊狸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在青城拯救妮丝娜的时候见过的黑大汉,他们和珈蓝一道,都是蓝帕手下秘密战队的人。
“鲁萨,好久不见。”珈蓝走过去和他拥抱,他黑大汉腼腆地笑了笑,然后看着张鑫和樊狸。
“时过境迁啊。”他收起渔网,将他们请到小别墅内。
“蓝帕的死对我们的打击太大了,看着‘蚁巢’江河日下,我们心如刀绞,要不是提早撤出来,恐怕我们都会遭到不测。”坐在别墅内,鲁萨给他们沏了苦丁茶。
“我想,桑德莱特一定采取行动了,我们已经解决了跟踪我们的人,他们都是‘蚁巢’的特工,现在为了桑德莱特卖命,你能联系到沙克.格瑞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