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另一边,让开了一条大道,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碰撞声以及伴随着厚厚的雾。当她跳上冰面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了这位传说中的雪灵使者,那是飘飘然立着一名素衣女子。
女子的身姿十分轻灵,再加上在风中舞动的披散黑发,似乎风只要稍稍大一点就能将她刮跑了。
她戴着银饰装饰的假面,垂到腰际的黑发似一挽墨玉。她在冰面上舞动时全身关节灵活如蛇,动作飘曳如梦。回眸间,我隐隐看到她在面具下的双眼,那是如同竹林绵延的绿,仿若幽深的古泉,泛着冰冷的波光。全身缀满的珠玉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在泠泠作响,煞是好听。
——她就是所谓的“雪灵使者”。
她的样子给人的印象原本应是素衣素颜的冰冷雪灵使者,身上总散发出一种人类都能感觉到的冷气,可也许是她隐藏在假面之下的眉眼,又或者是舞蹈之中所带出的妖媚气质……总而言之,我觉得她并不适合穿这么素的颜色。
雪浸润了天地,她就那样地在冰面上舞蹈。的表情是淡漠的,无所谓喜,无所谓悲,就像天地之间余下她一个人一遍一遍地临风起舞。碧色双眼的深处宛若烈焰焚烧后留下的废墟,眼中仅存的空洞和茫然是一种找不到出路的绝望,那样的绝望透过时空依旧散发出冰冷的寒意,看得我心头不由一颤。
虽然我自己觉得奇怪,但我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句,“美女耶。”我摇晃着身边迪兰的肩膀,小声赞了一句。
冰面上的美人似乎听到了这句话,抬起目光向这边看了过来。那道视线掠过了人山人海,停在了我的身上,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
她的手里捧着两颗鸡蛋般大小的月色水晶,她一扬手,右手的水晶竟不偏不倚地跌到了我的怀中。
这个奇怪的雪灵使者只停留一会儿,便潇洒的随着之前的浓雾消失在人群的面前。人群见这位雪灵使者离开了,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各自散去。
“那位雪灵使者该不会对你有意思,都给你送来定情信物了。”迪兰突然说出一句话,弄得身旁的绮丽丝和时雨,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迪兰·卡伦,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很欠扁(╰_╯)#……
“好了,开个玩笑而已。”他笑道,神情却严肃起来,“注意到那个雪灵使者了吗?”
“怎么?”我忽然觉得额头上有青筋在欢快地跳动,手痒好想打人啊……
“她的年龄。”
“年龄?”我呆滞地重复了一遍,登时明白了过来。
雪灵使者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可她已经连续为这个小镇的镇民祈祷平安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但她的外表却依旧保持着那么年轻,就算她青春永驻,但多年过去,皮肤保养得再好,也难免会有衰老的迹象。如果在刚才那位老爷爷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她就已经为大家祈祷的话,老爷爷都已经年老了,她不可能还是这么一副年轻的样子。除非……她真的最大的可能不是人类,是魔族?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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