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副将这是何意?”容祁微微皱眉,沉声开口道。
“末将母亲患病,家中无人照料,再加上如今战事平息,妻儿都希望末将能够辞官归乡,避免灾祸。”宋副将,也就是大司马宋义微微拱手,沉声开口道。
“宋副将想要归乡,不无不可,只是您在军中声望颇高,这番离开,必然军心涣散,恕我不好决断……”容祁皱着眉沉声开口道。
闻言,宋义轻笑了笑,开口道:“当年我随闻将军,容副将军征战多年,很是佩服二位将军,副将军既是容副将军的儿子,处事亦有当年容副将军的影子,末将相信副将军定能像当初的容副将军一般稳住军心。”
“至于末将,如今年事已高,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也是时候该告老还乡去了。”
宋义这话说的没错,如今他也已经不惑,宝刀虽在,却已无意沙场,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容祁沉默良久,终是开口道:“此事,还是请宋副将稍等几日,让我再想想。”
“听说副将军家中也有娇妻,定能明白末将的心情,还望早做决定。”
宋义沉声说着,这才转身离开。
容祁抬起头,眸光沉沉的看着宋义离开的背影,辨不出情绪。
而第二天下午,宋义的夫人邓氏带着七岁大的小儿子来到了苏绣的店里。
“您是?”苏绣疑惑的看着邓氏,微微皱眉。
“民妇是副将军手下大司马宋义的妻子,特地来拜见容夫人。”
“见过容夫人。”宋义的儿子宋立轻声叫道,有些小心的看着苏绣。
见此,苏绣看了看邓氏,所幸下午生意一般,便轻笑着开口。
“原来是宋夫人,宋夫人的儿子真是乖巧,里面请。”
苏绣带着邓氏和她的儿子走到后院的一处客房坐下。
“实不相瞒,民妇前来打扰是有一事相求。”被苏绣带进房间刚刚坐下,邓氏便有些哀求的跪到了苏绣的面前,连带着儿子宋立。
“宋夫人这是何意?快快请起。”见邓氏突然跪下,苏绣忙起身要扶起邓氏。
“若容夫人不答应,民妇宁愿长跪不起。”邓氏态度坚决的开口,无论苏绣怎么说,邓氏执意要跪在地上让苏绣答应她的请求。
见此,苏绣皱着眉,终于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宋夫人有事说就是了,若是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尽力,若是不能……也请宋夫人不要为难我……”
如果是麻烦的事情,苏绣是不想惹祸上身的,毕竟容祁如今在朝为官,她的一言一行也会影响到容祁。
所以苏绣话没有说全,便是不想招惹麻烦。
闻言,邓氏笑了笑,轻声开口道:“容夫人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情,容夫人一定帮的上忙的。”
听着邓氏的话,苏绣有些疑惑,却还是连忙扶起了邓氏。
“地上凉,孩子还小,受不得凉,有什么话就起来说吧。”
邓氏轻点了点头,带着宋立慢慢起身。
“不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苏绣轻声问道。
“是民妇的夫君如今年事已高,再加上家中母亲生病,无人照料,我夫妻二人便想着辞官归乡,好照顾母亲,只是这件事,副将军有些迟疑,没有答应,是以民妇不得已来打扰容夫人帮忙说上几句话。此事,民妇的夫君并不知情。”
邓氏沉声开口道,模样有些悲戚。
闻言,苏绣也算是了结清楚了来龙去脉,对于军中的情况,容祁也曾经跟她说过一二,也因此,苏绣知道容祁迟疑的原因。
宋义在军中的声望却是不小,若宋义一走,军心涣散着实不好,只是宋义也确实年纪大了,想要辞官归乡也在情理之中,要做决定,是有些为难况且宋义早不辞官晚不辞官,偏偏容祁刚上任不久便提出辞官,也确实让人心生一点疑窦,只因为理由合理,这一点疑窦也就自动让人忽略。
苏绣沉吟着,久久没有开口。
见苏绣不说话,邓氏忙起身又要跪下去,像是一定要让苏绣答应帮忙才行。
“容夫人,同是女人,你也应该明白身处战场的危险,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命丧沙场,虽说现在已无战事,可是民妇不愿夫君再涉险境,求夫容人成全。”
“宋夫人快起来……”苏绣皱着眉连忙拦住邓氏欲再度跪下的动作。
一旁的宋立见母亲如此,顿时哭了起来。
“快起来,你看孩子都哭了,这件事容我再想一想。”
见此,邓氏才终于是站起了身,坐了回去,却是抱着宋立低低的抽泣起来。
邓氏的话确实让苏绣心中陷入了沉思,邓氏的话说的没错,身处战场,那种危险,真的难以预料,容祁的父亲容修便是最好的例子。
叹了口气,苏绣终是松了口:“宋夫人,我会试一试,但是结果如何,我也不敢保证……”
闻言,邓氏这才破涕为笑,轻声开口道:“容夫人愿意帮忙,民妇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有所要求。”
“容夫人客气了。”
苏绣轻笑了笑,轻声开口道。
又闲聊了一会,邓氏这才起身带着小儿子宋义笑着开口道。
“叨扰容夫人多时,天色已经不早,民妇便先带着小儿宋义回去了,其他的,就麻烦容夫人了。”
苏绣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宋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见此,邓氏才放心的带着小儿子宋立离开了锦绣。
军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