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已经对出四个下联——”
“半曲高音,乐乐乐府之心。”
话的余音刚落,沈风便已吟出一个下联来,上联中解解元其实是一个人物姓氏加职称,乐也是一个姓氏,而“乐府”原是古代掌管音乐的官署,秦及西汉辉帝时都设有“乐府令” 魏晋以后,将汉代乐府机,统统称为乐府诗。虽然三个乐字分别只有两个音节,但瑕不掩瑜,这个下联算是对得工整而有韵味。
沈风笑吟吟道:“夫子,这个下联可算通过?”
“算是通过了——”老夫子一时错愕,想不到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想出一个下联,就凭这个下联足以进入诗筵,但这小子实在太猖狂,竟然妄想书院为他立一座石像,“别高兴得太早,剩下还有三个下联——”
“五言绝诗,施施施主之才。”
话又是刚落音,沈风又吟出一个下联,那些读书人有些不镇定了,神情十分焦急,老夫子强自镇定,细细斟酌他对出来的下联,下联算得上是工整,也可算通过。
“第二个了!”表四少爷兴奋得手舞足蹈,转而对着那群读书人趾高气扬道:“怎么样,刚才是谁说我们一个也对不出来,现在已经对出两个人了,就你们这些蠢货,还敢断言别人。”
表四少爷不仅人长得欠揍,说话也欠揍,那些读书人本来就有怨气,被他冷言嘲讽,立即要冲上来将表四少爷揍一团,书生不是不打架,关键是要挑人,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纨绔少爷就是单挑都没问题。
表四少爷吓得几步,叫嚣道:“今日是诗筵,大家动口莫要动手。”
“安静点!”老夫子喝止一声,面色凝重道:“不错,能一口气对出两个下联来,你的确有几分才学,老夫之前小看了你,如此,今日便准许你通过考试直接进入诗筵。”
想撤,门都没有!沈风高声道:“我怎么听夫子是在瞧不起我,说好对出四个下联,难道夫子认为我是夸大其词?”
老夫子眉头大皱道:“老夫宽量你,你还——”
“九品虞人,候候候补之缺。”沈风打断夫子,再吟出第三个下联,语调一转道:“夫子,这是我的第三个下联。”
老夫子与一众读书人脸色齐变,没想到一个看似粗野的人竟能在短短时间内吟出三个下联,书院此时如灵堂一样静默。
“很好,那——那你可对出四个下联?”老夫子现在下不来台,只能寄望他对不出第四个下联,但心中却尚存一个矛盾的想法, 希望他能一口气对出四个下联。
“第四个下联——”沈风沉吟良久,在众人忐忑的目光下, 缓缓吟道:“数矢流羽,中中中行之盔。”
这第四个下联的第一个中读(zong),姓氏,即佟姓的姓源,汉后就很少看到了,先秦这是一个大姓,第三个中读(c),‘中行’是一个官名但中字联要找个姓中的当过中行一职的应该有,因为中行、中姓都是先秦是比较普遍流传的,沈风之所以知道中姓和中行,全是拜顾碧落所教,之前顾碧落在军营中教授学识时对他提及过,不然沈风怎么会知道这么偏僻的姓氏。
四联齐出,四个老夫子神情顿时惊变,互相面面相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之极。
“真的对出来了,不是一个,不是两个,是一口气对出来四个!”
“如此难的对联,对出来一个已十分不易,此人竟然对出来四个——”
“此人究竟是何人?”
四个老夫子卷起袖子不断地擦汗,神情凝重地商量着,而后,其中一个走上前低声道:“你能对出四个下联来,确实有非凡之才,今日便当是我们输了,如何?”
想赖账,这群老家伙真狡猾,人越老屁股擦得越干净,沈风冷笑道:“夫子似乎忘了一件事,要不要我提醒你。”
老夫子面色为难道:“建造石像实在太强人所难,立于岳麓书院中的石像皆是一些古辈先贤,读书人之典范,而你——”
老夫子将话咽回肚子里面,这时候是理亏在先,只能低下语气,转而道:“只要不建造石像,我们书院自当另有补偿,如何?”
沈风坚决道:“愿赌服输,此事绝对没有商量,这么多人都听见了,难道夫子想食言?”
顾碧落上前低声道:“我看不如算了,你一个大活人立什么石像。”
沈风笑嘻嘻道:“谁说只允许死人立石像,不允许活人立石像,我看石像就应该趁着生前立,否则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立石像还有什么意义。”
顾碧落白了他一眼道:“随你!”这人真有意思,连死人的事也要抢来。
老夫子犹豫片刻,又低声道:“不如这样,这石像可否等你百年之后再立,如此一来,显得庄重而得体。”
闻言,沈风立即脸色铁青,怒目圆睁道:“这石像一定要立,而且要在这几天内。”说着,从书院走去隔壁的园子内,本来老夫子说点好话,沈风倒不会太较真,但他这一句话太气人,沈风还非立这个石像不可了。
“小兄——小兄——”
“别叫了!”在书院逞了威风,表四少爷一下子昂首挺胸,虽然从头到尾不关他的事,但他脸上自觉有关,轻蔑地扫视一周,倨傲道:“愿赌服输,本少爷会来亲自监督石像建造工程。”
周围读书人怒目而视,表四少爷吓得急忙逃跑,紧随着沈风和顾碧落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