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车马停靠在沈园大门前,唐晴雪、林可岚与‘姐妹们’依依惜别,却不见沈风来送行,让人在园子里找了一遍也不见他的人影,这一大早天还没亮不知人去哪儿了。
两女倍感失落,带着扬起的尘嚣离开了沈园,离开了京城,出了京城之后,共有几条要道,在要道边上有旅客休息的地方,赶了几个时辰的马车,可以停靠下来喝杯茶水,吃点馒头包子,舟车极其劳顿,路上颠簸,尤其是对了上了年纪的人或者身体娇弱的女子。
“老板,再来两个包子,两个馒头!”
“雪儿,你吃那么多,不怕路上胀气了。”
“我气的,可恶的家伙,昨晚说得好听,今日却连送也不来送,可岚姐,我跟你说,我们以后再也不要理这种人。”
两女坐在路边茶水小摊里面,唐大小姐对着馒头包子胡吃海塞,好似跟那些馒头包子有仇似的,她们一个去升州,一个去杭州,走的是同一条路。
“也许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也不会一大早便不见踪影,你知他此时身负重任,有时便顾不上其他事。”
“哼,我看他是跑去找那个夏嫣然了!”唐晴雪忽然转头,鼻子嗅了嗅,“怎么那么香?这附近还有吃的么?可恶!不知道本小姐心情不好吗,还在旁边烤野味!”
可岚!雪儿!快过来!
听到一阵喊声,唐晴雪惊道:“可岚姐姐,你可有听到,我好像听到那个坏蛋的喊声了!”
林可岚亦惊疑道:“我也听到了。”
她们闻着味道寻过去,便看见两个人在生火烤鸡,其中一人挥挥手道:“你们终于来啦,我们可等你有一阵子了。”
说话的人是厉亥,而另一个人不言而喻,正是沈风,唐晴雪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风手里烤着野鸡,看着快要烤熟的野鸡,心情大好道:“我和厉大哥有事要去升州一趟,已早到了快一个时辰,正巧一只仰慕厉大哥的野鸡自己送上来献身,我们便在这里搭架生火烤野鸡。”
沈风脸上都被烟雾熏成了黑色,急忙献上一大早准备的殷勤:“可岚,我看你今天没什么力气,这是我一大早为你们烤的野鸡,你们快来尝尝。”
林可岚闻言,脸上像抹了丹红似的,个中意思,可想而知。
厉亥不甘心功劳被抢走,急忙插上一句:“这鸡是沈兄弟烤的,但是野鸡却是奔着我而来。”
唐晴雪开心道:“多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看过你。”
厉亥腆着笑脸道:“蒙幸,我叫厉亥,如今乃是都城第一捕快,听闻夏小姐你交友广阔认识不少各家小姐,可否为我介绍一枣半个——”
闻言,唐晴雪脸都黑了,竟然将本小姐误认成夏嫣然,还好意思来拍马屁,她将手里的馒头包子递给他,冷哼道:“这包子给你,那边还有茶水,你自己去那边对付一下。”
咦,夏才女为何突然变脸,厉大哥目瞪口呆,拿着馒头包子到一边啃,他见了哪个女人,只要不是经常看到,他过几天就忘了。
沈风陪同一行人着一同回了升州,她们心情总算收拾了低落,一起享受沿途风景,还去了升州小屋一趟,虽然只有短短一日,但却是弥足珍贵。
几日后,终于迎来了除夕,京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十分热闹喜庆,少了京城的金碧辉煌,多了一份亲和,在古代过除夕十分讲究,有驱傩、送节物、籸盆、焚苍术等等,主要是驱邪和祝愿,还要将整座宅子清洗一遍。
南来三见岁云徂,直恐终身走道途。
老去怕着新历日,退归拟学旧桃符。
桃花已作青春意,霜雪偏寻病客须。
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醉后饮屠苏。
这首诗说的正是古代除夕的习俗,新的一年百姓都希望无灾无难,新年新气象,而等于这个刚经历政变的新朝,同样也是辞旧迎新,没有比家国的命运更让人担忧,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在祈祷新朝可以安定繁荣。
整座京城仿佛又恢复了朝气,远远听得到炮竹声和嬉笑声,宅门前几个孩童跑着笑着手中提着买来的玩具,家家户户在大门贴上对联,清洗门庭灰土。
沈园内一片欢笑,沈风念出一副上联,琴茵对出一副下联,然后柳婉词亲笔提上,横批还是由小环儿想出来的,小环儿已经在学堂上了大半年书,字识了不少,还是学院里面有名的院花,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学院里面谁也不敢欺负她,她曾经是个野丫头,在市井里面都能应付那些地痞流氓,何况区区几个同龄文弱书生,她是那种长相乖巧娇憨,性子却不好惹的。
园子内虽然人手足够,但真要忙起来,各个是抽不开手脚,连叶绛裙也要忙里忙外的,茵儿有孕在身,手脚倒是清闲,可嘴巴却没停下来,在园子里面使唤着丫鬟搬着烟花。
她早早专门差遣人去夷陵买了最好的烟花,这夷陵烟花乃是全天下最出名的,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为了新春之夜,她花了不少心思。
纪婳瑶依照沈风的请求,为园子里每一个人画了一张画像,连小环儿和她算上一共八幅画,唐晴雪、柳婉词、琴茵、林可岚、夏嫣然和叶绛裙,特别是在叶绛裙的时候,沈风都不敢抬头看她眼睛。
柳婉词也在园子里,她与沈风在房中写着对联,还是熟悉的情景,她好好端正的写字,沈风很不正经的捣乱,美曰其名训练她的注意力。
夏嫣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