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碧落亦是面露思索之色,显是跟他在想同一件事,忽然察觉道:“我记得当时猎户说到了草原在被沙漠吞噬时,便出现了离奇之状,如今亦是,两者之间是否会有联系。”
沈风断然道:“这件事情不要再去想了,对这场战争的结果毫无意义,我们现在首要是想着如何打赢这场仗。”其实他心里隐隐觉得这里间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但是深怕顾碧落遭遇类似猎户和残卷这样的诅咒。
此时府兵备来一坛酒和碗。
“倒满来!”府兵将一坛子酒依次将每个酒杯倒满,沈风举着盛满的酒杯,高声道:“来,诸位将军。”
举目环望,高声道:“大战在即,这场战争只可胜,不许败!我们誓要将柔然挡在高墙之外!!”
“报!”
正要举杯痛饮,一个喊声冲入将军府中,一个天策军士兵急步走了进来,神情凝重道:“启禀将军,柔然大军已集结于丰州(今呼尔浩特)!”
闻言,几位将军神情纷纷剧变,沈风走到土堆堆砌的地图前,望着丰州的位置,转而目光坚毅地望着众人,沉声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我们是家国百姓的最坚实的堡垒,我们绝不可败,只要将军不负所托,我必不负所望,我便在立下军令状!”
见元帅表露誓死抗敌之心,诸位将军纷纷受其鼓舞,神色大重,气势雄浑道:“末将必当誓死相随!”
沈风一腔热血灌满全身,举目环望,高吼道:“干了这杯!”
几人纷纷饮下,然后掷地摔杯!一旁的顾碧落神情亦是充满坚定,是一份巾帼英雄独有含蓄又坚定的绝然。
沈风目光坚定地对着众将抱拳,众将亦是抱拳,然后霍地转身走出府外。
几位将军走出府外后,便赶赴各自要塞和城池,沈风亦走出府外,顾碧落紧随其后,开春时分,天气却十分干涩,吹来的风中带着细微的沙尘,似乎还可听到风中夹杂的铁蹄声。
顾碧落清冷道:“柔然来了。”
“嗯,来了。”沈风表现出一份冷静,没有丝毫紧张,仿佛是置之死地的超然,“顾小姐,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顾碧落为之愕然,这家伙说话总是出其不意,思吟片刻道:“若有那么一刻,便是柔然退兵之时,那你呢?”
沈风淡笑一下,有所惆怅有所感慨道:“来到这里。”他一语双关,别人听了是身赴战场,但在心他心里则是另一层意思。
来到这个世界。
前世已然过往云烟,不可追,不可复返,当下才是所有意义,故而才要为此而战。
顾碧落语调坚决道:“我亦会誓死相随。”方才她没有说,此时她单独与沈风说,此中包含别有情愫。
沈风急忙道:“快点说呸呸呸,大战在即,你就老子搞点衰气,说什么死不死——快点呀,我是你的男神么。”
顾碧落白了他一眼,狡黠一笑,小声啐道:“呸。”这个呸当然是抗议他的后半句。
她轻笑道:“没想到你也会迷信。”她这一笑如春风沐雨,把干巴巴的天气都滋润了,令人心旷神怡。
哎,给我弄来这么漂亮的秘书,让柔然看见了,还以为我来偷情度蜜月,沈风理所当然道:“我当然迷信了,我是有信仰的人,多信神,神自然会保佑你。”
说罢,立即双手合十,头朝天眯着眼睛虔诚道:“神呀,保佑我多娶几个老婆——”
闻言,顾碧落急急拆开他的手,红着脸斥道:“身后皆是将士,让人听到了,该如何看待你这个元帅。”
对于眼前这个家伙,她心里只想吐槽四个字:本性难移。
原本以为他当了元帅便不必再操心,看来还是疏忽大意了,他便是一个不会让人省心的主,方才真该让唐将军再敲打敲打他。
沈风往后贼看了一眼,偷偷朝着挤弄眼睛:“顾小姐,军中那些年轻将士,都视为你为他们的女神,再有五日柔然就打过来了,我要给你安排一次阵前演讲提升士气。”
顾碧落冷哼道:“我只是一介女流,不便谋事,如何可替你鼓舞士气!大敌当前,你勿要再想那些歪门邪道之事。”
沈风忽然道:“柔然快来了,我要去补充一下精气神,回屋好好睡一觉。”
顾碧落微微一笑,反而欣赏他此时的轻松,无形中心中多了一份信心,不知不觉,他已成了顾小姐的主心骨。
沈风忽然抬头望了望天,天空灰蒙蒙一片:“好多沙尘,百万大军果真是浩荡,简直快遮天蔽日了。”
顾碧落也抬首,看到天空中盘旋着的鸟儿,疑惑道:“沈风,你几次皆看到这只鸟儿盘旋在你头上,你说怪不怪?”
沈风抬头一看,看真的看见头顶上盘旋着一只鸟儿,“还真的有,你观察得真仔细,你说,这会不会是一种吉兆。”
话刚落音,一小坨粪便落在他的脑门,沈风摸了摸脑门,疑惑道:“下雨了么,怎么会有这么粘稠的雨水——什么味道!什么东西?!”
顾碧落憋红了脸,止住笑道:“你不是说了么,是个吉兆。”
妈的,是一坨鸟屎,死鸭子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