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盛酒店。
胡訾杨和衣入眠。这是个充满酒精气味的晚上。他的胃如同翻滚的江水般,承载着那难以忍受的恶心感。方才喝了太多烈酒,使他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在总统套房里的柔软大床上,半梦半醒,额头上渗出一滴滴汗珠。他英俊的眉目紧锁在一起,不停的闷哼。他的头左右摇晃,幅度越来越大,知道最后,他终于从床上惊醒。
胃里依旧翻江倒海般的感觉,他气喘吁吁的坐起来,卧房窗外的夜光那样美丽,照耀着整个a市的万家灯火。霓虹闪烁,星星点点的时高时低的建筑,精致的都可以作为地标性的设施。
胡訾杨咬了咬牙坐起,下床,自己的衣服是老鼠帮忙换下,此时的他穿着浴袍,略微肥大的衣服却掩盖不住他健壮的身材,v领向下处,是他强而有力的胸肌,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更加健康。
他走进浴室,脱下浴袍,整个身体都如同流线和棱角的结合,一走动,都带动着那结实却不显臃肿的肌肉。
胡訾杨打开喷头,调至冷水,然后猛地浇灌着自己的头发和身体。他被水柱冲击的睁不开眼睛,紧闭着,时不时的用手扑弄满是水的头发。
他的心,被这冰冷的水浇灌的更加冰冷,他的脸,也更加的面无表情。他将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心中所爱,这个女人,却似乎有太多的秘密。
但是徐若雨这个名字,早已经不复存在,她现在的名字,是玫瑰。而胡訾杨,却偏偏忽略了这一点,但是就算知道她的姓名,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世,因为唯一知道她身世的男人已经永远关在监牢里。
他无法知道,为何她有太多事瞒着他,至少,他还不能完全相信她没有骗他。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完全可以利用老鼠来消除他对她的怀疑,但是为何,她又不让老鼠跟她去病房。
他左思右想,直到最后,也不愿相信她骗他。他心中的怒火慢慢积累,伴着他对她的怀疑,无限扩大,直到最后,终于化为一股力量,冲向他的拳头,他面对着精致的瓷砖墙面,狠狠的一拳击在上面,他的拳头在上面停留片刻,然后慢慢垂下,墙面上的血很快被蓬头的水冲刷掉。
他感觉不到疼痛,这点伤,又怎会让他疼痛。但是他却害怕心中的痛,他害怕他最爱的女人带给他那样的痛,让他不知如何去面对。
这是他二十七年内第一个难题,如何在爱与利益之间做出取舍。
但是就在同一天,他明明和她说了对不起,他明明相信她,却为何在这一刻,如此的不确定,甚至,是还在猜忌。
他关掉蓬头,走出浴室那狭小的空间,卫生间的横架上整齐的放着两块洁白的浴巾,他随意拿起一个,披上身上,将身体擦干,但是后背,需要费些力气。
他刚刚准备穿上浴袍,卫浴的门被轻轻开启。徐若雨走进来,来到他的身后说道,“让我帮你。”
她的声音柔柔的,不似在外那样强势,她的神情也温柔至极,没有一丝狡黠的眼神,这个徐若雨,是胡訾杨刚刚认识的玫瑰,虽然带着刺,却刺得人很舒服,胡訾杨冷静站立,方才那样激动的情绪在她面前,没有一丝流露。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胡訾杨的声音冷清的,那余温让徐若雨心中却带着寒。她看不见胡訾杨的表情,她只是接过胡訾杨手中宽大的浴巾,在他的后背轻轻擦拭,小心翼翼。
“老鼠告诉我的。”徐若雨淡淡的话语,却让胡訾杨感觉到一种思念,自从她从警局被放出来以后,他们之间,仿佛还未这样平和的对话过。
“我真该掌他的嘴。”他的话中带着隐怒,那腔调,让徐若雨感到陌生。也许他一直对她太过温柔,所以从未注意过,他强悍的一面。
“难道这么不想看到我?”徐若雨为他擦拭好后,披上浴袍,她没有生气,甚至是带着一点点退让。她现在已经无路可走,想要他再次相信她,就不能在那样强硬,因为他是胡訾杨,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男人。
“。。。”胡訾杨转过身,冷漠的眼神对上她的,他没有回答她,只是这样看着,突然他一手揽过她的腰,力道很大,她感觉自己的腹部猛的撞上他的,感受着她坚硬的肌肉,让她心跳加速。
她躲开他的眼神,那般得寒冷让她受不了。但是他却用手扳住她的下巴,用力将她的脸回正,看着她已经带着一些愤怒的脸孔,他似乎有一种满足感。
“放开我。”徐若雨终于不再忍让,而是不停挣扎,躲避他的手,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终于不再那样百般呵护的对待她,他终于,面对她的时候,想要践踏她所有的尊严,他想让她屈服,他想看到她彻底认输的样子。
也许,是他改变了她,原本的玫瑰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玫瑰,越来越多让他捉摸不透的地方。他看着她,眼中的红血丝越来越多,如同魔鬼,准备吞掉自己的猎物。
他在愤怒,他不想停止,但是他的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样环抱着她,让她失去自由。而卫浴内,徐若雨挣扎不满的叫声回荡着,却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