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近两个时辰的经文,莲起的心已经静下来,没有初到时的浮躁不安,他走进了殿内,“我不知道我怎么来了。”
“你来听故事吗?你应该知道我故事已经说完了。”
莲起点点头,又摇了头。
莲起不语,老和尚却能知晓莲起的意思,又道:“你不是来听故事,那你因何而来?”
“我不知道,但求大师开解。”
莲起说完话,老和尚突然抚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他说:“老和尚只会唸经和说故事,旁的和尚我真的无能为力,施主就两个选一个,想听故事,老和尚就你讲故事,想唸经,和尚陪你唸经。”
莲起皱着眉,一脸祈求的看着老和尚,老尚和微笑的说:“啊,对了,老和尚还擅长泡茶,要不老和尚泡茶给施主喝也是可以的。”
莲起走进殿前大佛脚下,回头看着老和尚,“莲起是妖,何以佛祖见了莲起却不动手收了莲起?”
“佛的眼里,万物众生一律平等。”
“如果万物众生一律平等,那为何世上只有流传妖精害人的故事,却无传诵妖精受害的事迹?”
“哈哈,你听的故事都是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那有人会说自己的不是呢?”
“为什么我要去习人间世事的规矩?却不是教傅敬尧来迁就我的习性?”
“那就要问你了,为什么你要去学凡人的规矩?为何不教傅敬尧就你的习性?”说完老和尚微笑看着莲起半晌,又问莲起:“你真觉得傅敬尧没有迁就你的习性?”
老和尚的话让莲起陷入了苦思,寺外的月亮今晚并不圆。
傅敬尧坐在屋外,背抵着门,望着天上的月亮,他不停的猜想莲起的去处,猜想莲起这个时候会在那里,想着,想着,他甚至会想如果莲起法术不曾恢复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像这时候这般手足无措,只能呆坐在这里等着莲起回来。但过了一会后,傅敬尧意识到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又忍不住狠狠搧了自己好几个巴掌,他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右脸,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混蛋成那样。
月如钩,散着光华,繁星点点,整个天空像春天的山里一样热闹,傅敬尧回想着莲起昏迷不醒时的种种,回想着莲起清醒后的种种,时而摇头失笑,时而脸泛甜蜜,最终还是想到了现在仍未归返的莲起,傅敬尧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喃喃自语的祈求着,“莲起,你回来吧,以后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我跟你认错磕头道歉可好。”
晚风徐徐吹抚上傅敬尧已有泪痕的脸庞,傅敬尧不停喃喃自语的祈求,可是莲起一直没有出现。
“晚了,老和尚不陪你唸经,要睡了。”
莲起从薄团上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老和尚,“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你不想睡吗?”
莲起没有回答,没有反应,他不知道该怎么答,因为他不睏,可是他却想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他想念傅敬尧帮他盖被子时一边唠唠叨叨的情景,虽然以往他总觉得傅敬尧太婆妈。
“我只想找个地方过一夜。”
“怎么不回去?”
“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