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起皱起了眉,心想,这道行高深的老和尚莫非是疯的?真是有够倒楣了,“爷爷我是谁,爷爷我就是你凤汝大神。”
老和尚忍不住退了一步,张着嘴跟着唸了一句,“凤汝”。
情与贪虽已经抽去,但记忆却是在的,天真的凤汝,娇憨的凤汝,伤心的凤汝,入魔的凤汝,千万种样子的凤汝在老和尚脑海里流转,但却不是眼前这个样子,凤汝娇小狂艳,飞舞着像粉团,像彩球,像一颗小火球,而不是眼前这种恬静的相貌。
“是吗?你是凤汝吗?和尚见过凤汝,他长的不是你这个样子。”
“胡说什么?你凤汝爷爷就是我,难道还有假吗?”
老和尚在莲起的表情里找到前世凤汝的影子,可是完全不同的相貌又提醒着他,莲起和凤汝是不同人,而最重要的是,他要阻止眼前这一切灾祸,在被发现以前。
“是吗?那边有池,你何不照照自己的样子,就知道和尚说的是真是假了。”
白眉老和尚言之凿凿的样子,让莲起起了疑心,反正照一下影子也不吃亏,他走到小鱼旁往下一看,当水里那张脸映入了莲起的眼帘里,所有的记忆就像洪水一般向他涌来,凤汝如何由一只蜂鸟精变人,如何跟皇甫优相遇,如何跟皇甫优相爱,如何与皇甫优同寝,又如何发现皇甫优与阿朱的婚礼。
凤汝砍下了阿朱的头,凤汝把阿朱的眼睛挖下来吞进肚子里,凤汝入魔了,凤汝伤人无数,皇甫优砍下了凤汝的手臂,皇甫优原来是下凡历劫的天仙斗帘,凤汝被拘在无边地狱,一日一日重复不断的走在冰刀冰剑上,凤汝即将烟消云散,斗帘身上抽出的情劫了凤汝,情已耗尽灵力仍救不了凤汝。
天庭派出的仙人来了,仙人没有拘捕他,反而将之***入凡胎,养在天池所偷的莲花里,无数寒暑过去,化出了莲起。
莲起抬起了头,愕然的看向老和尚,他皱起眉,不知道要如何看待与面对眼前这个人,“斗帘,我是…是你的一部份,是凤汝的一部份,你怎么能够如此害我,我本有机会修成正果入仙班。”
“你不是我的一部份,你是红壤帮我抽出来,我不要的那一部份,再说,我给过你机会,我送你经书,教你唸经文,为你守在山下阻一切妖神干扰,只盼你能断七情六欲,谁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情劫里,枉我费了十几年的时间苦守在那个破庙里,何况,我也不曾害过你,我只是告诉那些人,他们想要的东西要从那里去取。”
莲起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和尚,气,恨,怨…等等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莲起不敢相信老和尚能将一切撇的那样清,好,恩爱情仇已过,老和尚不承认他曾是他的一部份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故意要让傅敬尧昏迷不醒呢?
“那傅敬尧跟你又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害他?”
老和尚把左手负到背后,往西南方傅敬尧所处的那个方向远眺,淡淡的说:“我从来都没有要害他,我是在帮他,我要帮他重返仙班,我要让他重新当回红壤。”
莲起以为经斗帘一事,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人也惊讶的,没想到…还有。
“你的意思是,傅敬尧是当初把我养在莲花里那位大仙的转世?”
老和尚收回目光,有些不悦的看向莲起,“红壤想帮的不是你,是我,他只是一时迷惑而铸下大错,害得自己连仙都当不成,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归正轨。”
“你如是为了傅敬尧好,为什么要叫皇甫毓让傅敬尧醒不来?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面对莲起的指责,老和尚十分不屑,魔物就是魔物,总是看不清楚真正的本质,“他是红壤,是执器仙人,是炎帝为转化凡间腐物为良土所化育,不是傅敬尧,他该当是仙,是我在天庭的朋友,他不是人,更不该跟你这非仙非妖非人的怪物在一起,整天为了取悦你而疲于奔命,不思进取。”
莲起懂了,莲起终于懂了,不论是谁,老和尚都不在乎 ,老和尚在乎的只有一个,便是那红壤,老和尚只想让红壤跟他一起回返仙班,其它不论是他,还是被斗帘贪欲夺舍的段云生,或是万物众生,老和尚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有一个疑问,莲起想要问清楚。
“你…,呃,我…,嗯,我们,斗帘,斗帘一直都知道红壤的爱慕,却也清楚不可能与为男子的红壤结为仙侣,所以,一直都不曾给予回应,你因何又突然挂心于红壤了?难道你要毁弃与九仙子彩鸣的婚约吗?”
斗帘与彩鸣的婚约,是权势的结盟,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派系的事,莲起不相信斗帘敢毁约,可是斗帘不毁约,那么现在一切所为又是为了什么?莲起想不透,他毕竟只是一部份,还是感情用事的那一部份。
“等我返回仙庭,婚约会履行,而我和红壤之间的一切也不会变。”
老和尚的回答让莲起笑了,而且那个答案解开的疑惑不只一个,“红壤当初没有拘我回去,反而愿散尽仙力来帮我,你是不是很震惊?”
看着老和尚的表情,莲起知道自己说到老和尚的心坎里,毕竟,他曾是老和尚的一部份,他暸解他。
“你知道为什么红壤宁可不当仙也要助我吗?那是因为他明白了,他明白你清楚他的心意,却仍只是把他当朋友,只愿让他当朋友,你只肯让他追随你的脚步,跟在你的身旁,连一个让他吐露心声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