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飙,周末开着巴勃罗的车在洛杉矶公路上以最快速度奔跑着,如果不是巴勃罗的车上顶着警灯闪烁,估计这会已经有其他分区警察局的巡警开始拦截了。
夜幕下的洛杉矶在路灯照耀中变得一片昏黄,两侧路灯的灯头倒映在车窗上接连闪烁,巴勃罗这个粗犷的人在上车半分钟以后已经给自己扣上了安全带,还极为顾忌的用另外一只手拉住了车窗上端的扶手。
“周,你得给我慢下来,照你这个开法,我那间每个月能令过万美元薪水的办公室就该换主人了。”
周末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是他自己要以身当饵去刺激泰德,也是他,在接二连三的经历了几个--变--态--杀手以后认为自己精通此道、信心满满的临危受命,更是他,认为一切尽在掌握的出现在那家餐厅,最终,得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泰德是一个连敌人都要独享的家伙,他怎么可能允许那位委内瑞拉美女在周末的挑拨之下弃他而去!
那么,这个委内瑞拉美女如果真的出现在明天早上的新闻报道之中,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被烧死的,而周末得到了一个和前几次人体自燃案完全一样的现场……
他就是间接害死这个女人的凶手!
与此同时,他这辈子都不在可能抓住泰德了,这次心魔会永远影响他对案件的判断,他,也许会彻底失去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赢得了泰德??
周末在开车高速前行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巴勃罗,那表情很愣,整张脸都显得很突兀。
“!”
巴勃罗以为这个未来下属在紧张状态下觉得自己很烦,这才看了自己一眼,这是挑衅领导权威的行为,他不可能不维护自己山大王的权威,所以才瞪着眼睛回了一句。
可周末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他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被自己的思绪吓了一跳……他最后的思绪竟然结束在‘赢泰德’上,不是对生命的敬畏,不是面对一个无辜的人陷入危险的焦急。更不是怕来不及阻止罪恶发生的沮丧!
这绝对不是一个警察应该有的正常思维。
“sir,这件事结束以后……能不能帮我……”
心理医生四个字卡在嘴边愣是说不出来,周末那时候的憋闷别人根本无法了解,这里边有太多太多的牵连,万一心理医生认为他不适合穿警服了怎么办?万一在泰德这个案件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心理医生要求他必须停止受理的一切工作怎么办?万一脱下了这身警服后,墨西哥人、亚美尼亚人无所顾忌了又该怎么办??!!
他一个华人有什么办法在如此混乱的黑帮之城将自己从这种局面里摘出来?
巴勃罗等了半天,忍不住的追问了一句:“说点什么,要不我知道怎么帮你!”
呲!
那辆白色的陆虎猛的往前蹭了一下,四个轮子在高速运转中迅速停止转动的猛抓地面,轮胎下方由于急刹车太过突然而导致摩擦出的轮胎印记如两块被扔在地上的黑胶皮。
“帮我看着点我的背后,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在不在这附近。”
周末咬死了牙关的没有透露半个字。
咔。
巴勃罗掏出手枪以后拉开了枪栓:“只要他没端着ak47。”
这种自嘲(暗指被墨西哥人堵在后巷的那天晚上)恐怕也就巴勃罗敢用,其他爱面子的人绝不会提。
周末伸手扣开门锁,下车后根本不拔车钥匙的‘碰’关上车门,随即昂首阔步穿过流浪区最为安静的这条街。这条街是流浪区内房价最贵的地方。家家户户都装有报警器的配制让流浪汉、帮派分子全都远离了这里,否则不可能拥有其他街区没有的宁静。
当、当、当。
周末走到一户住宅的门前敲响房门时,扭身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他没有在周围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而身后十米处,是站在那四处警戒的巴勃罗。
“稍等一下。”一个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概十几秒后,房门打开、门灯亮起那一刻,周末看见了一个穿着湖人球衣的漂亮女孩站在门前。
很显然,她对周末的出现感觉到意外:“sir,请问……”
“lapd。”周末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佩妮洛普-安克兰?”
“是我。”
“请问从你下班到现在有没有接到任何陌生人的电话。包括今天白天我们一起在餐馆内见到的那位先生。”周末问道。
佩妮洛普伸手把手腕上的皮套摘下,将长发束于脑后绑成马尾道:“没有……”她开始担心了,左顾右盼的看着自己家周围。
以对方的神情来看,周末可以肯定泰德并没有来找过她。不过,不应该啊,自己从警探局赶过来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约翰跟丢泰德的地方在流浪区,对方哪怕不行,走到最多也就四十分钟……
“白天的事。是真的吗?”
“什么?”
周末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佩妮洛普问了一句。
“你说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是--变--态--杀手,杀了十几个人。”
“真的。”周末就没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现在的想法是要在这守株待兔、还是跟巴勃罗讨个人情把佩妮洛普给藏起来,或者两件事一起做。
“cool!”
周末被佩妮洛普一声兴奋的呼喊直接拽回到现实,他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姑娘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个单词的,这是‘酷’的事么?
“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