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那时,大概是想说谢谢的,但她那样清冷的性子让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她朝苏然点一点头,像是在和以前不美好的误会都通通告别。
正当苏然收起照片的当口,陆航宇就跟白菲咬耳朵说:“我已经发短信喊我哥过来请咱们吃饭。白姐姐你一会瞧他竹杠就可以。”他说完还狡黠地朝她一笑,露出一个小小虎牙。
白菲刚说了声好,就听到门外风铃一阵响动,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那个一如既往,风度翩翩,到哪都令人移不开目光的钟泽。那一刻,她的心跳还跳漏两拍,显然没想到陆航宇刚刚说了的当口,他就出现的那么快。讨双私弟。
令人移不开目光的焦点似乎是巡视了一转,就立刻找到了白菲他们,他步子长,只两三步就走过来,陆航宇当时嬉皮笑脸地迎上去:“哥,你来得好快。”
钟泽朝白菲笑了一下,又看看对面的苏然。问道:“这位是那个故交好友?”
苏然明显听不懂钟泽话里的梗,便向白菲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白菲站起来说:“他就是苏然,早上苏璨和咱们说的,是她的亲哥。”
苏然听罢。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他显然是没想到苏璨这样无休止而又不厌其烦地在以各种理由找白菲麻烦,但他依旧站起来朝钟泽伸出了手说:“你好,钟先生。我是苏然,白菲的幼年同窗。”
钟泽也淡淡地和他握了下手,然后说了你好二字。
苏然那时倒是仔细打量了钟泽一番,看的一旁的陆航宇鸡皮疙瘩直起,正当他一直握着钟泽手不放,连白菲也有些不自在的同时,苏然忽然说:“钟先生,咱们是不是见过?我觉得你好面熟。”
然而钟泽只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说:“苏律师的名声在伦敦本就不凡,见过的人那么多,再加上我在这里也有些名气,可能在什么闲的慌的报纸周刊上看过我也不一定。”
白菲知道他一贯洞察力强。也没想到他早就连苏然姓甚名谁,做什么的也通通了如指掌。她突然觉得早上还在替钟泽担忧林渊他们,现在想来,完全就是在瞎操心,他这样的人,哪里需要旁人的帮助。
苏然倒是愣了一愣,他似是赞同说:“没想到钟先生对我这么了解,那想必共同好友也不少,那眼熟也是情理之中了。”
后来,钟泽开着他的p4带白菲去吃饭,后面还跟着各自开车的苏然和陆航宇,他见白菲有些出神,就问:“菲菲,早上我好像听你说不想见他?”他的眼神看着前面的路。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波澜。
白菲那时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回过神,她觉得,钟泽可能是有一点儿生气,便凑近他说:“我是在路上突然碰到他的。后来我弄清楚了,当年的事大概同苏然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也见过后来助教老师想送我却没送成的那个奖品。”她认真地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没什么特别执着的事情,要是他能找到当年的助教老师,我想,我一定要问他,当时为什么不把那个奖品留给我再走,害我平白无故想了这样多年,连那个奖品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钟泽听完,不向着她那侧的嘴角,又几不可见地提了一提,他说:“大概是想留着自己做纪念吧。”
白菲不置可否说:“他倒是留着做了念想,害我也想了他这么多年。”
当时白菲刚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钟泽已经开到了饭馆,他刚想解了安全带下车给白菲开门,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着就直接按了挂断。而白菲那时正巧注意到来电的人,她说:“ie的腿还没起色?”
钟泽先是点点头,接着又说:“随她去。”他靠过来给白菲解安全带的当口,她闻到他身上清幽的茶香,忽然脑袋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说:“我,我闻你身上这味道,忽然觉得好熟悉。”
钟泽那时被她这么没来由的一句,弄的手上一顿,他看着她狐疑的眼神,镇定说:“咱们也算认识很久了,没准你记岔了。”他的声音本就好听,现在更像是给她下了蛊一样。
然而白菲却没有那么容易上当,至少在那刻,她的灵台是清醒的,她说:“你别诓我,我忽然觉得我以前好像就认识你。”
钟泽忽然觉得有些意思,他便靠回去,一手托腮说:“那我给你机会,你好好想想。”
谁知,白菲的记性却不帮忙,只清醒了那么一刻,就烟消云散,她努力回忆半天,讪讪说道:“记不起来。”接着又说:“没准是被苏然那句说的,弄的我也记岔了。”
在钟泽看来,其实告不告诉他其实就是当年的助教并不重要,她能想起来自然最好,想不起来,钟泽也不想急着告诉她,毕竟难得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让他着实想将真相拖久一些。
后来吃饭的时候,他们在聊什么白菲全然没有听进去,她越来越狐疑是认识钟泽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们的生活能有什么交集,而那个时候,苏然也在和钟泽说白菲小时候的事情,他说:“她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玉兰饼,每次放学我们都要去排队买几个路上吃。”
苏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菲猛然一震,幡然醒悟到他们的聊天内容似乎和自己关系有点大,而自己不能再沉浸在自己瞎回忆的世界里,于是她默默吃菜,打算暗自观察。
苏然说完这句,钟泽就意味深长地看着默默吃菜的白菲,然而她一根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