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楼?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从未听过?

潘云清心尖微颤,却垂眸不语,过了好一会她又听到萧炎带笑的嗓音。

“我这是给了你一个绝好的机会。”

萧炎眸光笼着她,唇边笑意越发邪肆,眼底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冷光,见潘云清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本欲再开口,却听到她发颤的声音,“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想告诉你铜雀楼是个杀人的好地方,毁尸灭迹也很方便,若想神不知鬼不觉,这是个极好的去处。”

萧炎淡淡一笑,入骨的妖气能看得人神魂颠倒,但若是对上那双冰雪般的眸子,便不会生出半点旖旎,只会想到一个词――凶厉。

潘云清慢慢爬起来,也不急着站起,坐在地上理了理凌乱的发,将脸上污秽血渍尽数擦去,这才抬眸看向萧炎,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萧炎依然张扬,但神色间却多了一份难以察觉的阴险,是以前的他绝不会有的颜色,也是以前的萧炎最为讨厌的那一类人。

经历诸多剧变,家道中落,身负血海深仇,心性终究是变了么?

潘云清整理好情绪,柔柔一笑,并不深究他的变化,毕竟自己的事情还乱成一锅粥。

“萧炎,明人就不说暗话了,你想借我之手除去许欢颜,这等手段太过下作不说,我也不会上你的当!”

萧炎诧异挑眉,“杀她?”

“难道不是么?”她呵呵冷笑,天下谁人不知如今许欢颜是萧炎乃至萧家头号敌人,这般算计,不是为了除她又是为了谁?

“我想动的人自然是许欢颜,只是你能不能杀得了她却是个问题。”萧炎低低地笑出了声,笑罢才幽幽说了这么句话。

不是他太高估许欢颜的本事,而是论单打独斗除了那些不出世的老家伙,还真没有谁是她的对手。

许欢颜其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而且无耻无下限,不论谁和她动手,总会落入下风,即便她不耍小把戏,也极少人是她的对手,这潘云清连他都打不过,即便有铜雀楼这一助力,凭她一人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许欢颜?

萧炎是不信的,但他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或者说这番话本就是故意刺激潘云清。

瞥见萧炎眸间掠过的轻蔑,她手扶着树干站起来,冷冷地凝着他,嗓音沉了下去。

“谁说我杀不了她?”

语调微微上扬,挑起一抹戾气,姣好的容颜因此变得扭曲,明灭不定的光影下,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森冷。

萧炎打了个响指,这番挑拨离间带来的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潘云清明知是计,依然上钩。

他也没真想过潘云清能一举解决许欢颜,能伤她一分那是极好,不过届时伤的很可能就不会是她了吧?

萧炎蓦地攥紧拳头,眼里幽光闪没,他真恨自己没能再强大些,否则又怎会让萧家落入此等窘迫潦倒的境地?

只要想想许欢颜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远去,这比杀了她还让他激动!

潘云清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确认没什么不妥便绕过他离开,却听到萧炎幽幽的声音。

“今日你只是在林子里坐了一会,什么都没发生。”

潘云清微愕,忽的明白过来,冷声笑道:“萧大公子,我虽然决心动手,但也不是因为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还是顾好自己,你这萧家唯一的嫡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萧家可就真的绝后了!”

一番话说得极为阴损歹毒,偏生她还笑得十分柔媚,仿佛与老熟人会面一般亲昵,萧炎如花般的容颜之上散佚出淡淡的怒气,但转瞬之间又恢复如常,气定神闲地目送她离开。

不过一息时间,潘云清再回头看时,萧炎已经不见了,偌大的林子里只听得到自己平缓的呼吸。

真是见了鬼!

她低声咒骂一句,加快了步子。

――――

“话我已经带到了,还有什么吩咐?”

在一处不为人所知的山洞中,萧炎依着洞口,凝着黑暗中浅浅白影,眸间覆着层阴影,似是恨极了这人,嗓音里却听不出半分异样,反而很是恭敬。

“极好。”淡淡的声音传来,十分低沉,嘶哑难听。

萧炎深知这并非他的真实声音,而是用了某种秘法做了变声,但这不重要,他只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也可以。

“这是这一周的解药,一个周后我自会来寻你。”

那影子一晃便到了跟前,萧炎下意识抬手去挡,肩上却中了一掌,不重,却足以将他震退几步。

昏暗的光下,萧炎凝着这人,记起了此生难忘的场景。

银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线条完美,薄唇一痕极具风情,一直都抿成凉薄的弧度,似笑非笑,看得人心头发慌。

那日萧家被血洗,他受了重伤,他父亲以死的代价换来他和萧玉的逃脱,但没跑出多远就遇上这人,鬼魅般拦住了他二人的去路,什么话都没说,强迫他们吃下不知来历的丹药,却没再做任何不妥的举动,反倒一直远远地跟着,斩了不少心怀不轨之人,护送他们一路回了萧家分支。

萧炎当然不会认为自己遇上大善人,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他已经不是天之骄子,而是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值得人讨好的呢?

自小见惯了人情凉薄的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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