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毫无预兆的,半夏睁开了眼,光华潋滟的眸子里噙着戏谑和得逞的笑意,倒映出一张泪痕斑驳的脸。
许欢颜愣愣地看着,忽的明白过来,感情她这是被刷了?
“混蛋,敢蒙老子?”
她顾不得擦去眼泪,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却被半夏一把捉住,顺势带入怀里,细细擦拭她面上未干的泪痕,干净凉薄的指尖带着好闻的青草香,有一下没一下地钻入鼻尖。
晕了!
许欢颜脑子里轰轰轰地闪现出几个字――好好闻的男人味!
登时脸涨得通红,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虽然不清晰,和他贴在一起的时候,会想起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有她看着他媚眼如丝地笑,有她痛极时自残的行为,更有他不甚熟练撬开她紧咬牙关时的疼惜,会在她浑身发抖时蛊惑她说“有我在,别怕”,会让她怕疼就咬他,会让她叫他的名字,一遍一遍,无休无止,会让她睁眼看清在她身体里的人是谁,也有他紧紧搂着她不知疲倦地索取,还有他在她耳边说过的那些情话,深切入骨,满满都是对她的怜爱和不舍,都是平日里不会说出口的。
回想起如此暧昧的场景,许欢颜觉得自己要疯了,幸好唯一的见证人也被半夏弄晕了,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成了半夏的人,忍不住一哆嗦,很不真实。
见她安分下来,半夏心也平静下来,怀里佳人此时柔若无骨,若有若无的体香一直冲击着他心房,能一辈子这样,也是知足的。
“颜儿,乖,不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老子哭了?”
“。。两只都看到了。”
“那都剜了,要它何用?”
“那我成了瞎子岂不是看不见你了?”
“那正好,这样我才能放心大胆地去找真爱。”
“真爱?”半夏眸子缩了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欢颜出于本能地觉得危险,她呵呵傻笑两声,想要躲,立马就被拖了回去。
男女力量上天生就存在悬殊,她已经吃了几次亏,果然还是逃不了被压制的命运。
“喂,你想干什么?”见逃不过,她又梗着脖子犯倔了。
“你!”半夏低低地吐出一个字,低头欲吻,“直到你再生不出去找别人的心思,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
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无处可躲,许欢颜又慌了,立马缴械投降,“这事以后再说,先出去。”
半夏也没有逼得太紧,偷了个香便慢悠悠地坐了起来,将她打横抱起,笑得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却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往后都不让你累着。”不然晚上哪有精力玩?
心里却盘算着得将她再养肥一些,不然怎么怀得上孩子?
瞄了一眼她最肉多的地方――肚子,越发觉得必须有个孩子,否则以她的性子不知得野成什么样子。
但想起若是生的小家伙也跟她一个性格,他岂不是得忙死?不过那样也好,直接断了她的桃花路,看谁还敢打她的主意。
许欢颜不知他已经将未来都打算好了,只乖乖窝在他怀里,小脑袋瓜子都快想疼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让这一页翻过去,只想着能躲则躲,躲不过了再赖,以半夏闷骚毒舌的性子应该也不会死缠着,只是她忘了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当初纯情的少年已经在她的摧残下成长为腹黑大野狼,绝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你明明受了伤,怎么会安然无恙?”
听到她的疑惑,半夏摇头又点头,笑道:“那一剑确实伤了我,可有龙血在,怎么着也会护着心脉,我晕倒那会也是真的,是龙血在修复伤处。”
许欢颜瞄了一眼他的伤口,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生了一层新肉,脸红了一红,立即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我借了你两滴龙血,很贵的,赶紧还钱。”
“多少?”
这么好说话?许欢颜迟疑了一会,喜笑颜开道:“三块玄晶石就作罢,这还是友情价。”
三块玄晶石得了两滴龙血,怎么算都是很划得来的交易。
“那你睡了我,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似嗔似怨的目光幽幽地扫了她一眼,许欢颜扶额讪笑,再不敢提这事。
半夏浅浅一笑,拔了剑,只听得轰的一声,戮仙剑直接削平了这间房,咔嚓咔嚓,几声连着响起,一条裂缝不其然出现,剑光再起,直接震散了铜雀楼外的一层龟壳。
天光乍现,外头竟已是第二日清晨,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被关在铜雀楼里至少得有十个时辰,许欢颜傻了眼,一夜未归,再加上个半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铜雀楼外的人一点也不少,最惹人注意的莫过于盘踞在天空上方的金色巨龙。
许欢颜眸子微缩,下意识地靠近半夏,眼里似是惊恐又很歉疚。
“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半夏看到了一个熟人,竟然是箫仁剑?
有几年没见,她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难不成之前见过,而他们却不知道?
潘云清忍着疼慢慢踱至他们身后,也看到了箫仁剑,瞥见缩在半夏怀里现出恐惧之色的许欢颜,她忽的冷笑起来,笑得许欢颜心里直发毛。
她笑得花枝乱颤,眸间鄙夷之色起伏不定,噙着冻人的嘲讽,“许欢颜,我以为你忘记这人的存在了呢,没想到还是记得!”
“你怎么知道?”许欢颜一个眼刀杀过去,眼里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