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却连理都没有理她,直接举步向前走去。
冯如雪圆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恨恨地瞪着紫苏。
“雪柳。”冯如雪唤了一声,雪柳立刻走上前来。
“你都安排好了吗?”冯如雪问。
“回娘娘的话,全都安排下去了,一定不会让百里紫苏活着回去。”雪柳轻声回答。
“那就好。”冯如雪的眉毛高高地扬起,脸上流露出了阴冷的笑意。
“威远侯世子夫人看起来是个喜欢清静的人,我真的不明白,这么个喜欢清静的人,你什么会嫁到威远侯府这么个乱糟糟的府邸。”
说话的正是之前拉着紫苏说话的刘美凤,她眯着一双笑眼看着紫苏,眼中的促狭,让紫苏的心底生出一抹警惕。
紫苏看了看周围,那些诰命夫人和嫔妃们都已经三三两两地走在了前头,紫苏这样耽搁,那只有落单的份。刘美凤不知是敌是友,所以紫苏还是警惕一点为好。于是她举步向前走,边走边笑道:“邵夫人也知道,自古成亲,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更何况紫苏与世子从小就有童年婚约,嫁进威远侯府也是顺理成章。”
刘美凤微微一笑,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紫苏的身边,笑着说:“听说百里大人早就想要与威远侯府解除婚约,可如今,世子夫人还是嫁了。可见世子夫人也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奈吧?”
紫苏瞄了刘美凤一样,淡淡地说道:“世子,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那只能说,幸亏他不是梁氏的儿子,并没有梁氏是染指而丧失他的良知。也许是物以类聚吧,但凡所有跟梁氏有关联的人,有哪一个不是投机倒把,道德沦丧的?”说着便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紫苏可以听得出来,刘美凤是话里有话。她微微的皱着眉头,转过头来瞧着刘美凤,问道:“邵夫人您想说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想跟威远侯世子夫人扯几句闲话,还望世子夫人不要怪我叨扰才是,”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刘美凤伸出手向旁边的一条小路指了一指,说:“世子夫人这边请,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跟世子夫人说。”
紫苏的眉皱了一皱,李太后和李氏已经走得很远了,其他人也渐渐的没有了影子。不知道为什么,紫苏对于刘美凤想要说的话产生了一丝好奇,她很想要知道梁氏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梁念真是梁氏的亲妹妹,如果不是在婆家发生什么事的话,又怎么会厚着脸皮到姐姐家里来住,而且还把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也带来了。这只能证明,我家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这个梁念真,到底做了什么?
紫苏想了想,终究还是举步走了过去。她和刘美凤一起顺着一条小路,走到了一处假山旁边。这里相对来说僻静,应该不会有人听到她们的谈话。紫苏对刘美凤说:“邵夫人,到底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世子夫人难道从来没有好奇过,梁氏的妹妹为什么会在侯府寄居了这么多年吗?而且还是携家带口的。”
果然,刘美凤想要说的正是这件事情!难道她是有备而来,早就准备好了,想要跟自己说这些事情吗?
脑子里虽然转过了很多的念头,但紫苏却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说道:“紫苏不过是一个小辈,长辈们的事情,紫苏怎好染指?”
“怎么?难道世子夫人到现在还没有着手打理后宅吗?”刘美风先是怔了一怔,紧接着,便笑出声来,“怪不得呢!如果是她真正的儿媳妇,哪里有嫁进门来,却不叫她打理后宅的?这种自私自利的本性,恐怕她就算是到坟墓里,也还是这个样子。”
“婆婆自有婆婆的打算,我们做小辈的,只要好好孝顺公婆便是,无需计较这些。”
“好一个‘无需计较这些!”刘美凤仰天大笑,“果然是世子夫人,回答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不过,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婆婆,我跟她的渊源可以追溯到20多年前,她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实话告诉你吧,梁氏一族,虽然属于异姓之王,但因为祖上不过是商户,所以祖祖辈辈都摆脱不了骨子里面的算计和阴损贪婪。梁氏的妹妹梁念真嫁进邵家的时候,也算得上是红妆十里,刚进门的时候,也伪装得自己很是善良贤淑。可是才不过两年的功夫,她的本性就开始暴露了。邵老夫人见她颇为伶俐听话,又十分的孝顺,所以便十分相信她的为人,将后宅的一些事务交给她处理,并且让她管账。没想到,5年的工夫,账目便越来越奇怪,邵府的开销越来越大,但每天吃的饭,和所用的东西,却跟数目对不上,这岂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老夫人开始私下里查账,终于查出来,梁念真不仅自己私吞银两,而且还把邵府的钱,全都投到了她姐姐的钱庄里。那个钱庄原本便是一个洗黑钱的钱庄,他们不仅帮一些贪官洗黑钱,而且还拿钱出去放印子。我邵家乃书香门第之家,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简直是给我邵家的祖宗抹黑!邵老夫人原本想要休掉梁念真,却没有想到,梁念真把邵昶也拉下了水,让她成为了梁氏的钱庄掌柜。而且,邵昶还在梁氏和梁念真的怂恿下,劝说很多的亲戚朋友,都把钱投到了钱庄里去放印子。这种丢人害人之事,恐怕也只有梁家的姐妹才做得出来!邵老夫人伤透了心,这才将梁念真一家逐出了邵家。”
“世子夫人,现在你总算明白了吧。为什么梁念真一家要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