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在南宫澈开口之前,白月影看似傻傻的问道。
不过只要是稍微熟知她性格的人都会知道,白月影这是要发火了。
因为她的眼底可一点笑容也没有,甚至隐隐藏着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嗜血。
可惜,在场之人,除了南宫宁两兄弟,没有任何人看出,连白云枫也不曾看出。
毕竟白月影在白家的时候可从来没展现过她嗜血的一面。
或者说还没有来得及展示就被某人打包娶进宫了。
“哼!”
穆戎清自视甚高的冷哼一声,视线看向慵懒撑着头的帝王。
以为白月影还是原来的那个废物,看都不看她一眼。
“陛下,白月影大逆不道,婚礼当天,素衣接受册封,对陛下不尊在先,陛下仁慈,不与他追究,不想她今日竟对太后不敬,甚至在御花园残害数名受宠美人,为了争宠,简直毫无人性,太后的事情一定是她设计陷害,还请陛下圣查。”
“请陛下圣查!”
好狡猾的老狐狸,不管是南宫澈的过错也好,太后的也罢,全都推到了白月影的身上,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群臣拥戴,白月影冷笑两声,视线扫向南宫澈,准备等看戏。
南宫澈慵懒的看着团结一致的群臣,眸光闪了闪,他还想他的宠物跟别人争宠呢,可惜……
不过,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跟另一边的南宫宁交换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看来,太后党真的不能再姑息了,今天他们能逼迫他废除贵妃,保不准哪天就该逼迫他让位了。
虽然他是不怕啦,但有点烦人就是了。
而坐在另一边的白云枫则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皇帝的表情,先帝驾崩后他才从边关回来,常年带着军队驻扎在边关,很少回朝,亦很少见到这个传说中如鬼魅般的邪肆皇帝。
经过他强娶白月影的事情,生怕他真的一个不高兴就杀了他的影儿,右手下意识的摸向左手,随时准备着从空间里拔出武器,如果南宫宁真的昏庸到那他的女儿开刀,他也就顾不上什么君臣了。
“真的是这样吗?”
低沉的嗓音轻轻响起,甚是好听,群臣们不由得停下声声哭喊,视线同时看向他们邪美的帝王。
“穆丞相,昨日婚礼之事就不说了,慈銮殿的事是今早才发生的,御花园众美人被诛就更后面了,你怎么会如此清楚?再则,映月贵妃进宫不过一日,从没单独跟朕的美人们见过面,你是凭什么说她是为了争宠而杀人?最后,太后所犯之事牵扯到二十几年前的如妃,朕的母妃,相信在场各位都知道,父皇深爱母妃,听不得有人说半句母妃的事,后宫中,如妃二字简直是禁忌,而映月贵妃,不久前还是什么都不会,不懂的痴儿,多亏你的女儿穆婉儿,她才恢复神智,变得如今天这般耀眼,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母妃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嫁祸给太后?穆丞相,莫不是你为了胞妹,私自揣测,污蔑爱妃?”
夹枪带棍,似明似暗的话说到最后,南宫澈身上的慵懒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凌厉,淡淡属于天阶武者的才有的红色光芒围绕身旁,霸道而逼人。
跪在最前面,直接接触到天阶真气的穆戎清一阵气血翻涌,冷汗沁沁,体内真气乱窜,玄阶第七层的真气根本抵不住突破天阶的南宫澈,不少被穆戎清巧言煽动的大臣们眼底带着疑惑,纷纷看向穆戎清。
“微臣不敢,请陛下圣查。”
穆戎清心里一阵骇然,努力压下身体的不宜,赶紧深深一磕头。
直到南宫澈收回外放的真气,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可那只是一刹那,南宫澈刚刚说的那些话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他就是白痴也知道那些话明显是针对他的,打探后宫虚实的罪名可大可小,万一……
一股股害怕涌上心头,早知如此,该在家里详细计划一下再进宫的,现在看来,不但救不出妹妹,还很有可能搭上穆家几百口人的性命,没想到,皇上竟对那个傻子如此上心。
“安瑞何在?”
淡淡的扫他一眼,南宫澈招手唤来安瑞。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从安瑞的手上接过明黄色的圣旨,南宫澈直接丢进穆戎清怀里。
穆戎清险险接住,疑惑的打了开来,圣旨里的内容令他心惊不已。
看完后,圣旨从他手中滑落,双肩一跨,眸子瞬间失去色彩,瘫软在地。
毕竟是两朝元老,叱咤朝堂几十年的人物,圣旨的内容让穆戎清知道。
他,太后,穆家,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
所有人都很好奇那封圣旨里到底写了些什么,竟能让堂堂的右丞相,朱雀国第一外戚瞬间崩溃。
可却没有任何人有胆子上前去看,不说南宫澈是他们的皇帝,就说南宫宁南宫澈突破天阶的武学修为,他们也是不敢随便造次的。
“微臣该死,常言道,儿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废太后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寒心,害得微臣也差点中计,险些污蔑映月贵妃,臣愿辞去官职以恕罪,请陛下恩准。”
先帝的遗旨在此,即使心里清楚今日穆家必毁无疑,为了那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穆戎清不得不做最后的挣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抛弃他的胞妹。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知道太后害死母妃之事?让朕的母妃就这样惨死?还令朕的爱妃背负着灭国妖姬之名?穆丞相,你当朕是三岁小娃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