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一听这话,一下就想起那毒药丸子来了,又想起自个难得的好心,做的那蠢事,整个人烦躁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站起来在炕上走来走去,恨不得踩穿了炕。
李红花和周扒皮过了十几年,绝对是最了解周扒皮的,晓得周扒皮现在的样就是发火的前兆,早早的拿着线篓子下地了,他可不想当出气筒。
这人,一天好几个脾气,这又不晓得是哪根筋搭错了,先前还好好的,现在又要发大火。
八成是人上了岁数,脾气也大了,就喜欢不因为个啥也发火,他最近也这样,只不过他没处发火,都是自个忍着。
他自个能忍着,可不能叫老头子也忍着,在憋坏了身体,这出气的人……一想,可不是有现成的!
“你在炕上,越转悠火气越大,你去找那俩小崽子,教教他俩啥叫尊长。在问问那药丸子的事。”李红花出了个主意,这要是在家憋下去,最后倒霉的指正是他,还不如叫老头子出去找那俩小崽子。
就不信那周小鱼能一直那厉害,那天就是没啥防备,才叫他得了手。
周扒皮本就觉得自个那天做了蠢事,头脑发热才会叫周小鱼签那混账的文书,他咋就做了几个噩梦就怕了!
那周小鱼也是像他老子没个良心,那文书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得好处的是他周小鱼,那咋不把药丸子的解药给他呢?
像他那死鬼老子,良心叫狗吃了!
不行,他得去找周小鱼说道说道。
李红花见老头子还是在炕上转悠不动地方,那脸上也越发的难看,生怕他会发火,又加了一句:“那俩小崽子都不拿你当大伯,可不能惯着了。这都上天了!”一想到那送回去的房契田契,他这心就疼的跟刀割了一样。
俩小崽子,一个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哥儿,一个是屁大点的毛孩子,田地拿回去做啥,能种还是咋的,还不是白白便宜了旁人,他得紧盯着,看哪个不要脸的占了那便宜。
“可闭上嘴吧!也不嫌烦!”周扒皮吼了一句李红花,穿鞋下地,他得去找周小鱼,那小白眼狼,这毒药丸子,虽然现在不疼不痒的,万一以后有啥咋整。
“你干啥去啊?”李红花见周扒皮穿鞋问了一句。
“还能干啥去!”周扒皮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拿起棉袄往身上一套,“你那脑袋里,一天一天的也不晓得在想个啥。”
李红花倒是想争辩几句了,可一想老头子也不知抽哪门子邪风,一肚子火,他可不能往枪口上撞,“早些个回来,晚上给你炖肉吃。”
周扒皮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家这个虽然脑袋不大够用,但对他是极好的,也就这点能拿得出手。
周扒皮一出屋门,抬头瞅瞅天,阴呼啦的,估么着是要下雪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长啊!
说来也是巧,这时朱大壮领着韩旭也是刚好到了周扒皮家门口,刚要抬手敲门,就听着里面有人开门,朱大壮问道:“周大伯在家吗?”。
周扒皮听门外有人,这开门的手就停下了,这声有点熟,可一时也想不出是哪个,主要是很少有人上他家来,“俺在家,门外哪个?”
“周大伯,俺是朱大壮。给开下门,俺有事找大伯商量。”朱大壮大声说道,这周扒皮不仅小气,还心眼多,他最烦和这种能算计的人打交道。
他现在倒是很好奇,先生会咋个对待周扒皮!
不用多想,一旦说明来意,周扒皮一定会出幺蛾子,根本不会眼看着周小鱼兄弟两个有大靠山。
周扒皮一听是朱大壮来了,还说是有事商量,心里转了几个弯,可也想不出,能有啥事需要朱大壮和他商量……而且村长家的独苗苗,可向来看不上他这种人……能有啥好说的。
这么想归这么想,周扒皮还是给开了门,毕竟是村长的独苗,他可是得罪不起。
“大侄子来了!这是有啥事?”周扒皮开门见人就问,也瞧见了旁边的韩旭,这不是先生吗?这咋个俩个一道来了!
周扒皮脸上笑着,可这心里就打上鼓了,就觉得不是啥个好事。
这先生来村里的时候,那阵仗,可是风光,就连镇里的大老爷都得点头哈腰的,只要不傻不瞎,都能晓得这先生有来头,有大后台,可不是他们这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这先生在村里,就是尊神,没人敢惹,好在这先生脾气好,也没听说和哪个相处的不好,更没听说,先生蹬哪家的门……这今个来他家,怕不是啥个好事。
周扒皮越想越怕,这头上的汗珠子一层一层的往出冒,“先生来了,真是小的家的大喜事。赶紧进院,这外面冷。”周扒皮说着就往院里迎人,不管为啥来的,他都不好把人关在门外。
真要有啥个事,也不是他能躲得起的!
莫不是……周河那死鬼,惹的祸……
朱大壮瞅了一眼周扒皮没吱声,进了院,就得叫他怕怕。
韩旭更是连一眼都没给周扒皮,迈过门槛,进了院,走了两步就不在走了,周扒皮擦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想着今个这事要是平安过去了,他必须找个山头磕三头,刚关了大门,都没上锁,就想着千万不能慢待了先生,刚想说,‘先生,屋里请!’,但一看那先生站在那没动,这话就咽进肚子里了。
这一看就是不想进屋,想在院里说几句话就走的意思……看来还是急事啊!
“大侄子啊!今个和先生一道过来,是有啥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