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绝尘而去,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说什么好。丹羽转身抱拳一礼:“两位公子的故人不知在何处?我们要乘船回子方,不知是否顺路载你们一程?”夭桃见丹羽神色冷冷的,也不好再待着,便敛衽退了出去。
听得丹羽称他们为公子,兄弟俩不由一阵不快,子良皱了一下眉头,说:“小羽不用如此见外,我们去的地方不远,不用乘船。你们姐妹二人路上小心。”
“好!那么就此别过。”丹羽转身便要离开,丹桂似乎还想和子良说些什么话,她便说道,“我出去等着,桂儿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了吧。”之后大步走出了远瀛斋的大厅。
子昭看着丹羽离去的背影,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就追了出去。丹桂见只剩下她与子良二人,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羞涩,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子良轻轻扶上她稚嫩的肩膀,问:“桂儿,不是要与我道别吗?”他这一句让丹桂原本一直在忍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泉涌而出,抽抽噎噎地道:“良哥哥可不要忘了桂儿……”
“不会,桂儿不要哭。我会去找你的。”子良被她也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好!桂儿明年就要及笄了,我就在子方等着你!良哥哥可一定要来啊!”丹桂期盼地望着子良,只盼着他能答应下来。就见子良点点头,温言道:“好,等我回到王都,商议之后,就算我不能亲自去,也一定会派人去子方的。”
“总之我等着良哥哥!”丹桂哭哭啼啼地再三回头,还是出去了。子昭这时正好进来,与丹桂擦身而过,见她哭着出去了,摇头看着兄长,说道:“这是怎么搞得?哥,你怎么把未来嫂子也弄哭了!”
子良摇头,也没有心情与弟弟说笑。
他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丹羽与丹桂姐妹乘船回到子方,子良和子昭兄弟去胶地探访现在的姜伯——姜吉。
胶地本为莱夷之地,先祖盘庚之时被大商所占,但一直以来都没有派驻什么人来经营,因此事实上还是莱夷不时来收些粮食物产。他们兄弟二人一路行来,倒也没有多远的路程,不过一天便到了胶地的介安,虽是个不大的市镇,却也人烟繁盛,车马兴隆。
子良看着人来人往的介安城,对子昭说道:“昭,你看,咱们经过的东夷的这些地方,可都是比较繁华的,可见他们的实力还是十分厉害的!这也难怪咱们的先祖几次征伐东夷都失败而回。”
“是啊!”子昭点头同意,接着又说,“可这些年来,东夷的土地也被咱们大商蚕食不少。他们既然拥有这样的财力物力,为何不能称霸一方,或者是与我们一较长短?”
子良也摇头表示不解,指着前面一处比较高大的房舍,说:“这估计就是姜大叔的家了,咱们还是快去看他老人家吧!”
“好!”兄弟俩难掩心中急切,忙着快步奔去。
待走到姜伯府,他们忙拍着门叫到:“姜大叔!姜大叔!是我们!我们来看你了!”敲了许久,门才“吱呀”一声露出个缝来,里面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人?我家老爷不见人!有事去找这里的里僚!”说完就要把门关上。子昭忙伸手进去,差点被门给夹住,他忙喊:“哎!哎!慢点!我们不找里僚,就找你们家老爷——姜伯!”
这下门开了大半,站出一个仆役来,横眉怒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直呼我们老爷的封号!”
子良笑笑从身上解下一枚玉符,递给仆役,说道:“你将这枚玉符交给你们老爷,他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告诉姜伯,我们是悄悄来的。”
那仆役虽然很是目中无人,可见了这两位气宇轩昂仪表不俗的少年,也不由认真对待,接过玉符一看,居然是王族图样,忙躬身行礼,说道:“两位公子稍候,小人这就去通报!”说罢就匆匆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见姜吉大步流星从里面几乎是跑了出来,看见门口站着的子良他们兄弟二人,不由老泪纵横,一把将两人抓住,刚刚触到胳膊,便立即将手缩了回去,就要下拜行礼。子良慌忙拉住,低声道:“姜大叔,我们是悄悄来的,咱们还是进里面说话吧!”
“好好好!人老不中用,两位……公子快请进!”姜吉忙着拭拭有些昏花的眼睛,这才细细看看他们兄弟,比之先前在乡间,两个都长高长壮不少,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骄傲,赶忙抬起脚步领着他俩朝后堂走去。
姜吉来到胶地之后,开始也有心好好治理经营,可是这里百姓久归莱夷管辖,对大商颇有敌意。渐渐他也觉得力不从心,加之以前并没有管理地方的经验,便日渐松懈下来,到后来就把日常处理的事情都交给里僚去做了。自己也乐得清闲,在这姜伯府里辟出一块田来,没事就侍弄些庄稼,倒也自在。加上当年被分封到这里,商王亲自赐给他几名女子,说要为他开枝散叶,也便就此成了家,这两三年间就添了一子一女,也算得上儿女双全。
姜吉带两兄弟进了后堂,这里已经满满站了一屋子人,见他们进来,就一齐拜倒行礼。子良慌忙阻止,在姜吉耳边说道:“姜大叔,可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这路上已经遇到刺杀了!不安全!”
姜吉神色一凛,忙说道:“好了!贵客很是疲惫!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来打扰!”这下一屋子的家眷都慌忙后退着离开了。他这下请了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