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观察员从阵地上下来以后,带着观测到的各种数据来到了联队长的临时前沿指挥所。
这个指挥所选择在一个比较低洼的地方,由四根碗口大小的圆木搭建而成,上面用专用作战伪装网覆盖,周围则是就地取材来的杂草植被。靠后方的一根圆木上,悬挂着一只无线电台天线,显得格外醒目。
观察员走进指挥所,一眼就找到了联队长的所在位置,只见他正端着一张地图认真的看着。
观察员走到联队长面前,立正道:“报告大作阁下,据观测,他们共分两道防御,第一道防线普遍配置步枪和轻机枪,第二道防线以重机枪为主,但是由于是在白天,分辨不清对方轻重机枪分布的具体位置,但从对方射击的密集程度上看,他们的重武器分布很广,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对于机枪射击很是在行,采用标准的短点射法,从枪声的密集程度上判断,和第一中队长的报告一致,应该是两个满编团的火力。”
“这就和第一中队的损失相吻合了,只凭一个团的兵力,无论如何也不能使我堂堂帝国部队在短短一个小时内灭亡!”联队长仔细的听着报告,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并不是怕敌人两个团的兵力,他怕的是战场上会出现特战队的影子,对于已经了解了敌人的具体人数之后的联队长,又重新找到了消失了大半的自信。
“向支那部队开始炮击!”
命令一下,炮兵阵地就开始有了动作,因为是刚刚布置好阵地,射击诸元尚未锁定,所以先试射了一发。
阻击阵地上,刚刚打了一个胜仗的三零五团将士们正打的起劲,就听见天空一个声音尖啸而至,将阵地上空划破一般,盖压了一切机枪的声音,奔着他们飞了过来。
战士们知道这是鬼子的炮弹发出的声音,纷纷停止射击,本能的将头埋在战壕里。
“轰!”
一声巨响,炮弹落在第一道防线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炮弹爆炸时所炸飞起来的泥土铺天盖地的砸向战士的身上,并且爆炸时的声音让所有战士的耳膜受到冲击,或多或少的都出现了短暂性的失聪。
“这是鬼子的试射!大家后撤!”王润南首先爬起来,大声对所有战士吼道。
话声刚停,战士们就按照王润南的意思起身后撤,而且快而不乱。
没过多久,防御工事附近就是雷声一片,漫天狼烟。
一个士兵突然说道:“小鬼子真的富得流油啊,炮弹就像不花钱似的。”
王润南说:“由此可见,鬼子已经在上海囤积了大量的弹药,他们准备开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怜的国民政府还幻想着和日本人和谈!”
一句话说得战士们哑口无言,或许他们并不能真正理解国民政府为什么惧怕日本人,不敢和日本人开战,但是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政府的态度咱先不去管,我也不想过多的谈一些涉及到政治的事,我们还是回来说战争吧。
战士们躲在工事后面,有的已经叼上了烟,悠闲地看着鬼子对前面空地,欣赏着这顿视觉大餐。
鬼子越轰越猛,似乎要打光所有的炮弹才肯罢休。
连队长告诉自己,这可是两个主力团的兵力,不打光所有炮弹就冲上去,是在把士兵的生命开玩笑,最重要的还是无法和上面交代。
联队长的望远镜里,到处都是弥漫的硝烟和漫天的烟尘,已经看不清对面阵地的本来面目了。
炮击大概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估计对面阵地上的老鼠,都够死上一百次的时候,联队长索性拔出指挥刀,命令虽有步兵呈战斗队形,全部出动了。
聂风在用望远镜将看到的一切发送给了王润南,王润南不失时机的对战士们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全体都听着!现在按照原计划撤退!把一些旧的、坏的枪支全部扔在地上!
战士们有点纳闷,但很快就按照王润南的做法把老的掉牙的步枪扔在了地上,开始有序的撤退。
等鬼子大部都冲向阵地的时候,整片阵地没有见到一个人和一具尸体。
负责主攻的一个大队长跑回去,把阵地的情况向联队长作了报告:“报告大作阁下,支那人已经被打散,他们的尸体已经被转移出去了。”
“没有遇到任何阻击吗?”
“是的!看他们撤退的样子,好像很狼狈,就连他们打仗用的步枪,都来不及拿!”大队长一边报告,一边把刚刚捡到的中正式步枪交到联队长的手里。
“悠嘻!”联队长手握被炸枪管的步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可片刻,有严肃起来:“打仗的时候要小心对方使诈,支那人是最狡猾的!”
“我想支那人再狡猾,也不能抵抗我军疯狂的炮火吧,面对这么猛烈的炮击,难道还不能让他们遭受巨大的损失吗?大作阁下,现在正是追击的好时机,若要耽搁一点,等敌人援军一到,我们就被动了。”大队长心里埋怨联队长的优柔寡断,话语中有点不屑的语气。
是啊,这是一个最佳的追击机会,倘若错过,那全歼守敌的战功便不易而飞了,到那时,他不但要承担损失一个中队上百人的责任,还要面临切腹以谢天皇的后果。
但是若命令部队前去追赶落荒而逃的支那部队,自己就会身处地战区域,纵深一旦拉大,他们就会成为一直独立无援的孤军。
联队长左思右想,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