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日就是想喝醉,这本不是她的风格。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索性这里无人,可以安安静静地喝,说不定还可以一醉到天亮。
一杯接一杯,一壶接一壶,最后终于放弃了就被直接对着酒坛子喝。就在她醉眼朦胧,看花不是花的时候,阿澈忽然寻了来。
“燕九九,你怎么在这?”
阿澈奔进亭子,乍一进来就闻见了浓浓的酒气,熏得他直皱眉头。
“哎呀,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了这么多酒?”
说着赶忙伸手来扶她,谁料燕九却忽然抬手,一把推开了他。
“不用扶……我没醉……”
“连话都说不清了,还说没醉,快点扶住我的手,小心摔了。真是的,你至于高兴成这样吗……”阿澈一边嘟囔,一边又来扶她。
燕九眉头一皱,忽然用力一推,直把阿澈推了一个趔趄。
“我不用你管,你去管她好了,去管她好了,管我做什么……”燕九迷迷糊糊地骂着,忽然身子一歪,又坐回了凳子上。
阿澈险些摔倒,连忙稳住自己,听了她这一番话,不由得怔在那里,好一会,他才神色黯然地道:“燕九九,你说的,是那个人吧?”
燕九这时忽然有些清明了,睁开眼来,瞧见是阿澈,不由用手揉了揉脑袋。
“阿澈,你怎么在这里……”
谁料阿澈却不回答,忽然坐在她的对面,伸手一把把她的的手握住。
“燕九九,有一句话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我……”
他这么一握,顿时就把燕九的醉意握去了大半,看着他炽热的眼神,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她便抽出了手:“阿澈,这么久了,你难道以为我一点也不知道么……我之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吧?”
阿澈微微张着嘴,许久,才轻轻咬住了嘴唇,脸色难堪至极。
那目光中藏着惊讶,藏着失望,还有更多的伤心。
燕九不忍再看,忙站起来别过头去:“你是我的好兄弟,一直都是。”
轻轻撂下这句话,燕九走出亭子,踉踉跄跄地走远了,唯留阿澈一个人呆呆坐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燕九九,你就连把话说完都机会,都不给我吗?那个人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难过?燕九九,我还可以对你更好的,你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晚风吹过,把他的喃喃自语悉数吹散,那缠绵纠结的心事也随着暗下来的天色渐渐隐去,不被人知。
阿澈静静坐在亭子里,一直到后堂的热闹慢慢退下去,清冷的月亮爬上来。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阿澈一惊,连忙回过头去。
“是谁?!”
黑暗里,一个消瘦的人影慢慢走出来。
“是你?”
※※※
燕九一觉睡到天亮,走出门外,四下仍旧洋溢着喜气,昨夜的热闹还没有褪去。
她想去打水洗脸,这才发现桐儿不在。
等她自己收拾好一切,桐儿才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九姐,不好了,阿澈哥不见了!”
“什么?!”燕九的梳子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
昨天她虽然喝醉了,但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真真切切地知道,她本来想躲着阿澈的,谁知他竟然先不见了。
“到处都找过了吗?”
桐儿急的脸色通红:“家里都找过了,大家都到别处去找了,九姐,阿澈哥怎么会突然不见了?他,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桐儿说着几乎哭出来,燕九赶忙安慰她好好说,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阿澈的房间里十分乱,像是被人翻动过,又像是有打斗的痕迹。
燕九一听便冲了出去,到阿澈的房间里一瞧,果然如她所说。这么长时间以来阿澈攒的银子全都不见了,衣物被翻的到处都是,还打翻了桌椅。
“阿澈……”
燕九缓缓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阿澈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不会因为自己拒绝了他就负气离开,屋子里这么乱,显然是发生了意外。
深深吸了一口气,燕九在心里理清了思绪,吩咐桐儿道:“你在家里守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出门直奔马厩,牵了风来就出了门。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直奔云大夫的住处。
倘若阿澈自己离开,最有可能的落脚处就是云大夫这里,倘若他真的出事,云大夫也应该得知消息,毕竟他们算是故人。
燕九到了饮马巷,恰巧看到一个病人从云大夫家里出来,她趁机走了进去,云大夫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显然是刚刚给人看完病。
说明了情况,云大夫果然大惊失色,愣了片刻,急匆匆地往外走,要去寻找阿澈。
燕九很失望,说有消息了希望能通知她,便骑着马又离开了。
整整一天,燕九把京城里所有燕家和九公子名下的铺子都转了个遍,丝毫没有阿澈的消息。到了夜里,她又出入各大酒楼和赌坊,还是音讯全无,最后她终于精疲力尽,敲开了东兴会大当家陈应龙的大门。
看到她疲惫的眼神,陈应龙吓了一大跳,他认识的九公子从来都神采奕奕,没有事能难得倒她,今天这是出了什么事?
“陈大当家,我想请你帮忙找个人。”
燕九说明了情况,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