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脑海里闪过昨日宴席上,秦妙言紧贴着陵修祁手臂的身体,抿唇不语,沉默了下来。
可下一刻,还是站起身,把手里的棋子放入棋罐里:“王爷自己先练剑吧,妾身去见一下三妹妹。”
“可要本王跟你一起去?”陵修祁也把手里的几颗黑子落入棋罐。
秦妩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对方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还往上凑?
陵修祁嘴角扬了扬,“好,那你快去快回,本王等你回来把这盘棋下完。”本来练剑就是专门给她看的,没有人看,他一个人练,有什么劲儿?
秦妩应了声,转身出了凉亭。
锦书与锦画对视一眼,跟了上去,觉的这三小姐来者不善,怕是,来得容易请走难。
秦妩到大堂时,刚走到门边,就看到一抹倩影直接朝她扑了过来。
锦书上前一挡,“三小姐,王妃还怀着身子呢,你这么莽撞,把王妃撞到了,可不妥啊。”
锦书力气大,秦妙言娇娇小小的,这不,直接被一推,差点踉跄着摔倒了。
好在她身后的丫鬟扶住了,忍不住开口:“你谁啊,怎么能推我家小姐?”
锦书一瞪眼:“那她还扑我家王妃呢?”
她能跟她家王妃比吗?
“冬菱,休要多嘴!”秦妙言立刻呵斥出声,只是她声音娇娇弱弱的,听起来,就像是在嗔怒,不痛不痒的,说完,就隔着锦书,朝秦妩泪眼婆娑地看过去,可怜兮兮的:“二姐姐,是妙儿不对,看到二姐姐你高兴,所以就忘形了,二姐姐不要气妙儿。”
她抬眼,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
秦妩愣了下,开口道:“无妨。锦书,你先退下。”
“是,王妃。”锦书这才瞪了那唤作冬菱的婢女一眼,走到了秦妩身后,与锦画并排站在了一起。
秦妙言这才施施然上前,小心拉着秦妩的衣袖摇了摇,“二姐姐,妙儿好想你啊。”
“怎么哭了?”秦妩拉着她走到主位上,朝锦书看去:“去倒茶。”
锦书是暴脾气,她估计是忍不了秦妙言的做作的。
锦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秦妙言眼泪簌簌就掉了下来:“还是二姐姐对妙儿好,妙儿心里觉得亏欠二姐姐,所以,这就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昨个儿刚及笄,今日怎么就哭鼻子了?谁欺负你了?”秦妩递过去一个帕子,秦妙言委委屈屈地接了过来,按着眼角抹泪。
“是……大夫人。”
“嗯?”秦妩挑眉,以昨日秦夫人所言,她与秦妙言难道不是一伙的?“母亲不是很疼你吗?怎么突然跟母亲闹起脾气来了?”
“是妙儿的错,惹了大夫人生气,大夫人骂妙儿,也是对的。”说着,又哭了起来。
哭哭啼啼的,听得秦妩头皮发麻。
“给我说说看,母亲怎么骂你了?”秦妩不动声色地敛下眉眼,顺着秦妙言的话头继续往下说。
“……这,妙儿没脸。”秦妙言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欲言又止。
“放心,好好跟二姐姐说,还能帮三妹解释解释。”秦妩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得锦画只挑眉,这三小姐昨个儿在宴席上,都敢明目张胆的勾王爷了,这会儿委屈什么?
“……二姐姐,你昨个儿,是不是瞧见了?”秦妙言咬着唇,似乎很是羞涩,小脸嫩嫩红红的。
“瞧见什么了?”秦妩装傻。
“就是……就是三妹给二姐夫倒酒,离得有些近。”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秦妩想,她还真看走眼了,这秦妙言道行比沈菀青还高啊。
“嗯,是看到了。不过,三妹妹不是当时无意的吗?”秦妩‘讶异’想了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秦妙言小脸更红了:“不,不是……这都是大夫人逼着妙儿这么做的。”
“母亲?”秦妩‘诧异’:“母亲怎么会让你这么做?”
“妙儿也不知道……二姐姐,你跟大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前天,大夫人找到妙儿,非要让妙儿这么做,说是、说是要让二姐姐心里不舒服,当时,妙儿是不肯的,只是,只是大夫人就拿妙儿以后的婚事说事,妹妹也是无法。”秦妙言捏着帕子,委委屈屈的:“二姐姐,大夫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秦妩垂眼,“是有些误会,让三妹受委屈了。”
秦妙言鼻子抽了抽,呜咽道:“妙儿不委屈,只是……只是妙儿昨夜跟大夫人吵了一架,如今……如今怕是回不去了,呜呜呜,二姐姐,妙儿能不能这几日留在王府里,躲上一躲,等大夫人气消了,妙儿再回去好不好?”
秦妩眸光闪了闪:“这,怕是不妥。”
秦妙言泪水落得更凶了,“二姐姐,妙儿只能依靠你了,否则,妙儿真的……只能活不下去了。”她站起身,跪在了秦妩面前,小脸埋在秦妩的膝盖上,哭得泣不成声。
秦妙言一跪,那婢女冬菱也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秦妙言拉开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淤青,“二姐姐,你看……”
秦妩看过去,愣了下,连锦画也怔住了。
只见秦妙言一条白白的手臂上,都是淤青,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被人掐出来的,看起来很是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秦妩没想到,秦夫人竟然这么狠得下心。
“呜呜,这都是……都是……大夫人派过来的嬷嬷掐的,说,说妙儿不听话,呜呜,二姐姐,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