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秦大人与陵修祁远远从外院走过来,踏进内院,一直往小佛堂走去。
“这一次,也得亏祁王与逍遥王力保,否则,左相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秦大人感慨一声,“若非亲眼目睹,老夫也难以想象,左相竟然能贪污了这么多银两。”虽然那几个押送银子的人死在了刑部,可直指沈敬,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人心不足,心生贪念,自然就永无止境了。”陵修祁也没想到,沈敬与逍遥王有这么深的牵扯。
他眯了眯眼,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逍遥王是不是并非这么简单?
“也是,不过这一次,也希望左相能好好思过,保住一条命,也算是好事了。”只是罢免了左相的身份,不得再参与朝政之事,甚至,他沈氏一门都不能入朝为官,这算是彻底绝了沈家的后路。
皇上这次,也是气得狠了。
树倒猕猴散,沈敬以后怕是不会过得太轻松。
他以前得罪的人太多,难保不会有人落井下石。
“岳父说的是。”陵修祁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多谈。
“哈哈哈,不说这些了,不过难得我那夫人肯请阿妩喝茶,看来,她们这母女也是没隔夜仇了。”秦大人当时刚出宫,接到府里的信,是秦夫人写来的,说是秦妩在她那里,因为孕吐不适,让他看到祁王,顺便让祁王过来接她回去。
秦大人本来不想麻烦陵修祁,可也是凑巧,刚好遇到了,他也就提了一提。
再想到这几日闹得风风雨雨的,也想让两人多呆一会。
于是,就问了,没想到祁王倒是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回秦府来了,秦大人喜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他这一生,没错过过世,唯一的两大遗憾,一个是他那对不起的二女儿;另一个,就是夫人对待阿妩像是对待仇人。
如今第二个有缓和的趋势,他高兴都来不及。
陵修祁听到秦大人提起秦夫人,想到先前打探到的,询问道:“岳父,不知阿妩跟岳母到底是为何结仇?到底有何心结,以至于这么久都难以化解?”
秦大人愣了下,摇摇头:“哎,一言难尽啊,算是家事,着实不便与王爷道来,还望王爷见谅。”
“是本王莽撞了。”陵修祁没有再提。
他们已经走到了小佛堂外,只是诧异的是,远远就看到秦夫人带着嬷嬷走过来。
秦大人与陵修祁都愣了下,陵修祁瞳仁里有光闪了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夫人,你……你不是与阿妩待在一起?怎么在这里?”秦大人指了指小佛堂,又指了指秦夫人。
秦夫人轻笑道:“还不是阿妩那丫头突然困了,妾身又怕打扰了她休息,就干脆去小厨房炖了汤水,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刚好过来。祁王也来了?刚好,等会儿一起陪阿妩喝一些,祁王不要嫌弃妾身的手艺。”
气。”
这一声岳母让秦夫人听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连眼底都带了笑,一直打量着陵修祁,那眉眼,气度,姿容,越看越满意。
果然,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的秋儿。
秦夫人率先朝小佛堂走去,到了小佛堂门前,故意诧异了一声:“咦,门怎么关上了?阿妩的那两个婢女呢?”说着,就让嬷嬷推开门,朝里走去。
陵修祁与秦大人也随即踏了进去,他们不便进内堂,就等在了外面。
只是突然,秦夫人刚快步走进去,就传来她的一声尖叫声。
陵修祁与秦大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内堂走去,就看到秦夫人捂着嘴,连嬷嬷手里的膳盒都惊愕的摔在了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而不远处的软榻上,秦妩正躺在那里,而她的里侧,背对着他们,也躺着一个人。
看不清楚模样,锦被高高隆起,看起来身形似乎很是高大。
秦夫人捂着嘴,哆哆嗦嗦的,转过身,就挡住了陵修祁:“祁、祁王,你,你先出去,妾身先问问是怎么回事?你一定不要误会阿妩,也许是意外呢?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会跑进来一个外男……”
秦妩似乎是被打扰到了,慢慢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身,身体挡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穿衣服。
她揉了揉眼,眼神茫然,视线落在陵修祁身上:“王爷,你怎么来了?”
“阿妩,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秦大人脸也白了,他本来还没意识到什么,一听秦夫人的话,也傻眼了。
若是他们看到了也就算了,可偏偏祁王如今也在这里。
这可真是……
秦妩依然很茫然:“父亲,女儿做了什么事了?”
“你……你看看你身边是谁?”秦大人捂着胸口,也不知所措。
秦夫人更是拿着帕子擦着眼角:“阿妩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秦妩眨着眼:“你们谁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不就是睡个午觉么,怎么还惹得你们都不高兴啦?”
秦妩脸上的表情着实太茫然无辜,秦大人犹疑看过去:“阿妩,你身边躺着的,是谁?”
秦妩眨眨眼,转过身,看到身边的人,并未露出诧异的身影。
“父亲,到底怎么了?还能是谁,自然是三妹啊,三妹陪我回来,我累了,就在这休息,三妹刚好也困了,就一起陪我歇会儿,能是谁?”秦妩说着,掀开了锦被,从软榻上走下来,身上的衣物穿的完整无缺。
秦夫人的脸变了变,“阿妩,你……你是不是在找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