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的手立刻被攥紧了,陵修祁眼底迸射出的光,几乎刺痛了秦妩的双眸。她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可陵修祁却已经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把她从马车上半抱了下来。

脚沾到地面的瞬间,秦妩的脑袋‘嗡’的就懵了,竟是忘记挣脱掉陵修祁还放在她腰间的手。

一直到站在墨竹轩的苑外,秦妩才回过神。

黑暗里,一张俏脸红通一片,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默许了再次与陵修祁如此的亲昵,这会再一次把她拉入无穷尽的深渊。

秦妩像是炸毛的猫迅速脱离了陵修祁的掌控,“你该回去了。”

“回哪儿?”陵修祁声音与往日一般无二,清清冷冷的,却又与往日不同。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秦妩又说不上来。

“你说呢?”秦妩记恨着他先前在马车里的任意妄为,抬步就要走进去,却被陵修祁拦住了,秦妩扫了他一眼,“让开!”

“不想听先前你问的事了?”陵修祁反问出声,长身如玉的站在那,嘴角温柔地扬起,深邃的眸仁仿佛能把她整个人吸进去般,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醇厚的像是要把人给迷醉了。

于良几人没敢靠近,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可于良一看陵修祁这动作,秦妩这反应,在心里给陵修祁叫了一声好!

不亏他辛苦了这么多次点化王爷,王爷这是终于要开窍了啊?

他就说,其实什么讨好都没一点有用啊。

就是王爷那张脸啊,往那一站,肯除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色、诱一番,别说是王妃,无论任何一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于良激动不已,等他眼巴巴瞅着陵修祁再往下压一压,干脆亲上去时,陵修祁直起了身,又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

于良:“……”白激动了!

哎!

王爷的追妻路,依然长途漫漫啊。

秦妩眯着眼,脑海里天人交战,一边是放他进去,就听听陵修祁对四年前的事到底有何看法?可另一边却是拉着她,有什么好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问一问,把自己摘除在外罢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此刻的氛围太好,秦妩直接转身,踏进了墨竹轩。

但是这几乎等同于默认了。

陵修祁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抬步也跟了上去。

天色已然不早,两人直接洗漱更衣,按照老规矩,一人躺在床榻上,一个卧在软榻上,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却难得没有剑拔弩张。

秦妩几乎以为陵修祁把他要讲的事忘了时,陵修祁缓缓开口:“严家世代为官,每一代都会出一个将军,忠军报国,一生忠烈。严英就是严家这一代的将军,只可惜,四年前,严英通敌叛国,满门被灭,不留一人。当年严英的事一出,三军动荡,为他说情的折子一本本的往上递,皇上震怒,因为证据确凿,严英等同于叛贼,可这么多人为一叛贼说情,简直不把圣颜放在眼里,皇上把严英叛变的证据发布下去,斩了为首说情的几人,灭了严家满门一百余口,至此才把整件事情平息。”

陵修祁低沉的嗓音把这件事娓娓道来,秦妩睁大着眼瞧着床幔垂下的流苏,死死盯着,才能阻止眼底奔涌而出的泪水。

陵修祁沉默良久,继续道:“严英,甚至严家,从四年前就成为了天启的禁忌,所以,别把自己掺和进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没人能猜得透君心。

陵修祁的话落下很久,秦妩都没开口,陵修祁几乎都以为她睡着了。

“……既然严家世代忠良,一门忠烈,那么,又怎么可能会叛国呢?”秦妩平静的开口,只是满眸的哀伤却泄露了她此刻几欲崩溃的情绪。

“严英确实是冤枉的。”陵修祁突然开口。

秦妩蓦地转过头,隔着床幔盯着陵修祁看,眼睛灼亮:“你怎么知道?”

“猜的。”陵修祁安抚地笑笑,“就像你说的,严英一门忠烈,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秦妩脑海里嗡嗡作响:“既然是冤枉的,为何皇上当年会信?”

陵修祁难得听到她感兴趣的事,也就多说了几句,“一则,证据确凿,严将军又找不到证据证明自身的清白;二则,严家世代为官,统领三军,太得人心,以至于功高盖主,本来就极容易引起皇上的不满与猜忌,所以,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皇上不会留情也就无可厚非了。”

秦妩死死咬着唇,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缓了缓,继续问道:“那么你呢?若是你,你当年会信吗?会为他说话吗?”

他是祁王,他若是开口,皇上当年会信吗?

亦或者,至少留有一丝余地?

陵修祁轻叹一声,“阿妩,这只是假如,假如之所以是假如,即使有所为,那也不过是空想,也改变不了过往的事实,别多想了。”

生与死,不过是君王一念之间。

更何况,当初他常年游历在外,也是三年前才回到天启都城,严英的事他本就不太清楚,不过是凭着本心愿意相信。

可除此之外,并无别的。

他本就心性清冷,通俗点说就是冷漠,对严将军的事,他也不过是遗憾少了那么一位忠臣。在乎的,他很在乎,不在乎的,近乎于绝情。

秦妩待在陵修祁身边三年,怎么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她失望地闭上眼,通体冰凉,即使她知道陵修祁的态度才是最正常的,可因为那个人是她的亲人,所以失了偏


状态提示:第45章 开窍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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