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寒牧讲天道。
“可是,人们往往容易走进一个误区,那就是天道是可以去探索的,可以去追寻的。”
“莫非,天道无法追寻?”风舞疑‘惑’道。
“天道本是道,道可道,非常道,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如何追寻?”
“那为什么他还要一直追寻天道?”
寒牧终于将目光投向屋外跪坐着的天罚,他叹了口气,道:“世间本没有什么天道,天势因人而为之,与其说是天道,不如说是人道。”
“那人道又是什么?”
“心中执念,方为人道!”
“心中执念……”风舞默默的念着这个词。
“泽川是个固执的孩子,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固执而害了自己。他是个多么好的苗子啊,若不是身世太过特殊,他应该才是传承缚魂之道最好的人选。”
寒牧深深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想到了自己那个‘迷’糊的徒弟薛戮,这时候,臭小子应该在梵蒂冈了吧?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我倒是觉得,薛戮比他更合适一些。”
“哦?”寒牧惊讶转身,印象中,风舞很少与自己持有不同的意见,他们的所思所想,多年来始终保持高度一致,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战斗的时候能保持那么默契的原因之一。
“天罚一心追寻所谓的天道,但殊不知他是误入了歧途,天道本不可寻,他这样越走越深,就会越错越深,然而,追寻天道的路上只能通过自己领悟,若是他人在旁边加以指点,无异于揠苗助长,所以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想必这就是你所说的,他总有一天会被他的固执所害。”
“是啊,泽川真的是可惜……”
“但薛戮却不是这样,薛戮有着与天罚同样的特制,‘阴’阳双瞳本身就是上天赐予他的巨大财富,在修炼缚魂之术的时候会事半功倍,只是薛戮的‘性’格,或许缚魂之术难以大成,你是考虑到这一点了吧?”
寒牧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他最得意的两个徒弟,前一个太过固执,一心追求天道,却对缚魂之术毫无兴趣,另一个虽然习得了缚魂之术,但却犯下了诸多禁忌,在这一道上面,恐怕难有大成。
“其实,只要他们过的开心就好,顺着自己的心走,一辈子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哪里不好呢?”风舞将她一头的青丝往后面拨了拨,道。
“你今天有些不太一样,风舞。”寒牧凝视着风舞虚幻缥缈的身影道。
风舞平日里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今天却与他说了那么多,这让寒牧感觉到很不对劲。
“我只是希望当年在你身上的惨剧,不要再发生在你的两个徒弟身上了。”风舞语气幽幽,但却异常坚定。
寒牧一怔,身体微微颤抖。
那是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伤痛,也是他永远无法面对的事实,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伤疤还在,而且伤疤永远好不了。
总有那么几天,寒牧会被这个梦惊醒,寒牧会浑身冷汗,心跳加速。
他看着风舞逐渐消失的身影,竟然在那一刻哑口无言。
他清楚的记得,缚魂之术禁忌里面,有这么一段话。
结孽缘,生纠葛,触禁忌,燃‘阴’火。
情至深,爱至浓,处子身,不能破。
斩情丝,成大道,弑旁嫡,灭神佛。
孤其身,独其魂,缚魂道,得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