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听了这话,看着她眼满的不屑,也不过抿嘴一笑。
她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倒是崔夫和和崔如意变了脸色。
崔夫人斥道:“玉儿,不可无礼。”
斥责完庶女,又歉意的对云朝道:“十三娘千万别在意,我这庶女被娇纵坏了。”
云朝笑道:“崔二小姐还小呢,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我哪里会同二小姐计较呢?”
崔无人见她果然不甚在意的样子,倒是松了口气,笑道:“这是我的庶女,真说起来,尚还比你大两岁。只是素来老爷疼她,倒养的天真不谙世事,叫十三娘笑话了。刚也是我见了你欢喜,却忘了介绍。上回令祖父大寿,原也是要带她去拜寿的,不想这孩子身子不大好,我便留了她在家里养病。以后你们姐妹多亲近。”
云朝笑着道好。
崔夫人暗瞪了一眼崔如玉,警告了一番,让她别再多嘴。
说起来,她对这个庶女,也是好生教养的,可老爷宠她姨娘,虽是她教养着的,可崔如玉平日里却住在姨娘的院里,到底受那姨娘影响较多,一副小家子气。
崔夫人教了几年,也没甚见效,倒把这孩子养的越发尖酸,如今十三岁的人了,却是改不过来的,崔夫人也就没了心思。
因着这性子,崔夫人平日里出门便不大愿意带着,怕她出去后端着县令小姐的架子,没得得罪人。可这次是在家里,总不好也不叫她见人。
若不然,她那姨娘怕又要在老爷面前叽歪。
崔夫人倒不怕她吹那枕头风,可也不愿意为着这么个小事,惹一场麻烦。因此去请云朝时,崔如玉刚好就在她屋里,她便也未打发了她。
不想这才一见面,就把客人给得罪了。
崔夫人心里再气,此刻也不好当着客人的面教女,只得给云朝赔个不是,暂时糊弄过去。
至于她会不会回去后跟她姨娘诉苦,在老爷面前饶舌,崔夫人是不在意的。
崔老爷想同燕家结亲,那姨娘不多嘴还好,只怕多说一句,都得挨老爷一顿排头。
崔夫人陪着说了会儿话,便对云朝道:“十三娘,今儿就留在咱们家午膳,午后歇一歇再回去。”
云朝推辞,崔夫人劝道:“意儿巴巴盼了你来,若一顿饭不留,回头她又要怨我没热情招待她的小姐妹了。你难得来一回,留下用回饭又怎了?快别推辞,再说要走的话,我可不高兴了。”
云朝不好再拒绝。只得留了下来。
崔夫人便打发崔如意领了她话去,有我在,怕你们也不能自在的玩。我且去厨房里瞧瞧。”
崔如意便领着云朝和崔如玉给崔夫人行了辞礼。
崔如玉却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村姑身上,出了门,便对崔如意道:“姐姐,我这大概是热着了,竟有些头晕,我回屋里去躺一躺。”
崔如意也怕没有母亲在,她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没得得罪了客人,便道:“且去吧,若是躺躺还是不舒服,也别忍着,让人去请了郎中来瞧瞧。”
崔如玉得了话,余光都未扫云朝一眼,便离了两人,径直往姨娘院里去了。
这般无礼,气的崔如意胃疼,可客人就在面前,她也不好冷脸,只好冲着云朝抱歉的笑了笑:“二妹被父亲母亲宠坏了,云朝妹妹别在意。”
云朝笑道:“没事没事。我在家里也常被姑母和祖父训斥的。崔二小姐这般,也是真性情。”
原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喜欢就多来往,不喜欢就大路两边各走一边就是了。她又不是雪花银,还能要求每个人都给她好脸子?
云朝想着明儿哥哥们学里休假,今儿本是想请他们中午去小食肆里午膳,晚上接了他们一起回家的。既决定留在崔府用午膳,便打发了翡翠去县学里与哥哥们说一声,她人在崔府。午后他们下了学,来崔府寻她一道回家。
打发了翡翠,云朝随崔如意一道去了她屋里。
崔如意让丫鬟上了茶点,两人坐着闲话,不过是些平时看什么书,做什么消遣,还有衣物首饰胭脂水粉一类小姑娘间的话题。
用午膳时,崔夫人打发了小丫鬟来请,云朝过去后,意外的竟然看到崔县令也在。
云朝忙行了礼。
崔县令倒是和气道:“听你婶娘说请了你来作客,打发人催我回来见见呢。你祖父这一向身体可好?”
云朝越发没了底,她一个小姑娘,何至于劳动县尊大人,且还这般客气?
要说,她们家真没什么好让人图谋的。
就算家里有族叔伯们与崔县令同朝为官,但说到底,他们家的叔伯们也多是外放的官员,结交是值得结交的,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县令对她一个小姑娘这般礼遇。
心里虽疑惑,却还是恭敬道:“劳您惦记,家祖身体早就大好了,如今越发精神。上回劳您请自去贺寿,家祖得您这般赏脸,心里可高兴了。只是您乃一县之尊,平时实不好请您去作客,家祖年纪大了,又不常出门,便是回礼,也只得哥哥们来送,倒显得咱们家失礼。”
崔县令忙道:“令祖乃是仕林大儒,有帝师之才,我能亲去贺寿,见上令祖一面,已是大幸。哪敢劳动他老人家相请?便是姑娘的几位兄长,亦是人中龙凤,我见之亦喜,说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来,今儿是家宴,燕姑娘别拘谨,只当是在自己家里。”
待人都坐下,崔县令倒想起自己的二女儿来,便问崔夫人:“怎不见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