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红着脸道:“我知道,郡主的速度比我快,她十箭射完后,我还有两箭未发。”
费时之所以知道这个,还是伍元提醒他的。
永定侯费大春看了儿子一眼,摇头道:“哪怕你与郡主同时完成,你亦输了。不服?你自己去看看郡主的靶。”
费时知道自己的亲爹不是个会说瞎话的人,他对郡主的激赏之情掩都掩不住,自己是他儿子,都未曾在他爹脸上看到过这种赏识,心下不免一滞,带着些不服气,去看了云朝的箭靶,看完,脸色不禁一变,目光犹疑的看向费大春。
费大春冷哼了一声,对费时道:“你以为你老子偏颇郡主?臭小子,用你的眼好好看看,脑子不清楚,手不成,连眼也不成?老子怎生了你这么个傻货!”
骂的费时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
独孤沥笑着摇头:“侯爷,你对自家孩子要求也太过了些,阿时这小子不错,这一手箭术,便是在军中,也算难得了。”
话是这么说,独孤沥也不忘显摆一下自己的外甥女,继续笑道:“你这般看不上你家小子,委实是冤枉了他,好好的孩子,倒叫你打击的失了信心。这可不是你家小子的错,是我外甥女于箭术上,天赋太强,天赋这个东西,可不是光有勤奋便能赶上的。哈哈,阿时小子,你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费时仔细看了半响,这会儿也知道他爹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云朝用三石弓,已经让他很惊讶了,然而,最让他惊讶的是,云朝的靶上其实也只有九箭,他开始甚至怀疑云朝有一箭头脱了靶的,但九箭皆中正心,显然不可能有一箭失手脱靶,定睛细察,竟是其中有一箭,被后来的箭头,生生从靶上推出洞去,这样的力量,虽然他很怀疑云朝是否能做到,但是那一箭的箭头,大部分穿过靶心,这证明他的推断肯定是正确的,再则,若非如此,他爹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这一手,至少他现在的水平,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费时直到此时,才输的心服口服,不过他还是怀疑,云朝到底怎么做到的!
三石弓,十箭,用那样密集的速度射完,云朝自己其实也到了极限。如果不是以前她就尝试过,这一次她也不敢如此出手,要知道,一不小心,她很可能会伤了自己的手臂,而且这样的伤,以后很可能会形成顽疾。
所以这会儿其实也已经力竭的云朝,正在放松自己的手臂肌肉,并轻轻揉捏着。
见费时看向自己,云朝轻轻颔首,冲费时笑了笑。费时别扭的转过脸去,想了想,到底不死心,走到云朝身边,问道:“那一箭,你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因为臂力?”
云朝摇了摇头:“我的力量确实不够,不过却可以借力。”
“借力?”费时的表情很认真。
云朝道:“也不能算是借力……风向,借着风力,控制……还有角度的问题,这个,有点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还是需要自己去感觉,还有,熟练,熟能生巧,练的多了,对风向风力,都会有感觉,还需要靠自己的悟性,若单凭语言,倒真的一时说不清楚了。你自己也是常练箭的,应该能明白。”
费时怔忡,默了半响,方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你说的,我大概理解了,只是一时还有很多想不清楚的地方。郡主,若是,若是方便,我以后可否向你讨教?”
云朝想到刘瑜让他去教这些小子们箭术的话,不禁失笑,道:“讨教不敢,切蹉倒是可行,总会有机会的。”
儿子未因败于一个姑娘而不服,反而虚心向人家讨教,这表现,费大春还是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了,今天的比试,明珠郡主赢。你们几个小子可别不服,你们差郡主太远,至于明天的比试,哈哈,本侯瞧着,也是悬啊。我看,八成还是郡主胜!”
连输两场,除了费时一脸若有所思,其它的人不免垂头丧气,原本还指着明天的比试呢,结果费大春这么一说,几人心里不免忐忑起来,难道明天真的会输,他们以后,都要听个姑娘家的话?哪怕这姑娘,她是个郡主,那也不成啊。
这若是她哥哥秦王世子飞将军,他们肯定愿意听他的话,为他效劳,但是换一个年纪比他们还小的丫头……
几人都有些傻眼。
靖安侯府的蓝玉平时最是机灵,不免嘀咕道:“若不是怕飞将军觉察,找我们算帐,明儿不如暗算那丫头一回,也省得咱们输了,实在丢不起这人。”
一边的牧成歌听了,忙低声斥道:“胡闹,输了是我们技不如人,暗算,却是连品格都丢了,这话万别再提。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连输都输不起?”
蓝玉脸一红:“我,我也就是说说,又不是真想对付她。”
牧成歌摇头道:“你这也是傻话了,陈小二的事,你忘了?你看她现在安安静静的,却也不想想,郡主是那种会让人算计的人?别到时候比陈小二还惨,我却是帮不了你的。”
说的蓝玉忙抱着自己的胳膊,觉得疼起来,道:“得,算我怕了她。”
牧成歌摇头失笑。
判了输赢,永定侯费大春便被独孤沥拉着离了校场,找地方喝酒去了。刘瑜也不可能和这几个小子有什么共同语言,自去忙他的。费时却不管边上刘璇得意嘲笑的脸,而是虚心跟云朝请指起来,云朝倒也不藏私,详细的与费时说着,空气的湿度,风向,几力,可能对箭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