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氏道:“若沈家仗着姻样的关系,拿捏阿雪呢?名门总有名门的骄傲……”
其实沈家子骂云朝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小说不过是口舌之争,翡翠打了沈家子一耳光,也算是罚过了。可往大说,便是侮辱皇室。
云朝笑道:“伯娘不用担心,沈氏若真如伯娘所言,我不介意让沈氏看一看,在拳头面前,所谓世家骄傲,不过是纸糊的荣光罢了。打怕了的人,是没有力气再去拿捏别人的。”
“可……沈家在金陵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云朝嗤笑:“刘氏立国,两朝交迭之季,多少名门毁于战火,从高高的神坛被打落尘埃里。金陵少一个沈氏,又是多大的事?惹恼了我,他们自会庆幸沈家和燕家是亲家,还有个未过门的新妇是燕家女。”
成氏再爽利能干,到底只是个寻常妇人。听了这话不免心惊,犹疑道:“这……”
倒是独孤游一拍手,笑道:“琯儿说的对。三嫂只作不知就是了。沈家识相,两家姻亲,自要给一份体面,可若是不识相……总要叫他们知道,人犯了错,总归要付出代价的。咱们家的阿雪,可是他们沈家的福星呢。”
成氏也知道这个九弟媳不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姑娘,论见识,自己总归不如。虽然还有些担心,也只好点头道:“那便听你们的。”
玉雪安慰:“娘放心,九婶和琯儿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问题的。再说了,这事原与我们不相干。是沈家和琯儿的事。琯儿愿意给我面子,我自可帮着说情,若沈家不认清这一点,我管他去死。娘要知道,琯儿是君,便是与十叔有婚约,谁敢说琯儿就是燕家妇?她的事,咱们原就管不着。”
独孤游听了哈哈一笑:“我就喜欢阿雪这一点,行事干脆有底气。”
燕展恒也道:“就这么着吧。沈家不知道那混蛋是被琯儿送去衙牢的,只怕这会儿还在府衙里打点呢,没这么快上门来。琯儿若是想出门玩去,只管和你哥哥们去吧。”
议完事,燕展恒自出去忙,云朝问独孤游是不是出去逛逛,独孤游倒是想出去看看金陵城,可又懒懒的,便挥了挥手:“你自己去吧,我再歇一天,大概是路上真累着了,竟觉得全身没一点儿力气。”
云朝道:“要不请郎中来瞧瞧?若是病了,回头九叔定要打死我的,我可没处诉冤去。”
独孤游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你,我何必劳动从盱城县跑到金陵来?你不该打?我的身体我知道,哪里就病了?休歇两天也就精神了。你且去玩你的。”
云朝只好与她作别。
回到玉雪的院里,云朝换了一身男装的骑装,一身红色劲装,配上金冠,端的贵气俊美,待换了出门衣衫的云歌云画站到她边上,玉雪笑道:“两位哥哥平时瞧着也是俊美不凡,这会儿却是被琯儿比下去了。”
因她待嫁,不便出门,又跺脚:“琯儿你个没良心的,好不容易来一回,也不陪我,只知道自己出去玩耍。”
云朝安慰道:“等我这两天先逛一逛,回头天天陪你。雪姐姐别恼,你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买。”
哄好了玉雪,兄妹三一道出了门。
小厮已从马厩里牵了马等在仪门处,云画便与云朝商议,换了她的小白作坐骑。云朝平时也是极宝贝小白的,可看云画一脸的可怜相,只得答应下来。
云画喜滋滋的翻身上马,小白不耐烦的把他给掀了下来,还好有云朝的护卫在边上,及时接住了他,这才没伤着,倒把云朝和云歌吓了一大跳。
正心有余悸呢,就听不远处有人哈哈大笑,几人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顾少谨那二货?
顾少谨幸灾乐祸道:“燕二,你怎连一匹马都驯服不了?也太没用了些。”
云画没好气道:“你一早上跑咱们家来做甚?”
顾少谨便讨好的冲着云朝笑:“燕十三,你可不能不理我,昨儿晚上咱们可是说好了一处玩的。你才来金陵,对金陵城不熟,我倒正好可以作向导。”
这小子有个好爹,云朝正有事想问他呢,便笑回道:“那就有劳了。”
几人便说定去莫愁湖,云朝也想看看古代的莫愁湖是什么样子,是否有后世的那些名景。
一边走,一边与顾少谨说话:“你可知道,沈家子被关在府衙,沈家人是什么反应?”
顾少谨道:“能是什么反应?自是一早递贴子求见知府大人,要求府衙把人给放了。”
“放了没?”
顾少谨斜了云朝一眼:“你说呢?明珠郡主的贴子抓的人,没郡主允许,府衙岂敢放人?没你的允许,沈家那小子,只能在府衙里关着。我爹不过一个知府罢了,如何敢帮郡主殿下拿主意?”
云朝笑道:“那就先关着。”
顾少谨道:“燕十三,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云朝挑眉:“我要说什么?”
顾少谨不置可否,顿了顿,方道:“我有一件事,想求十三郎。”
云朝难得见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愣了一下,复又笑起来:“你先说说看。”
顾少谨道:“我与周三不合,金陵城的衙内没有不知道的。可那小子仗着有个好爹,连我这个知府公子都得退一射之地。我想收拾他,却一直找不到法子,十三郎,不如卖我一个人情,把他送衙牢里关几天,如何?”
云朝默了默,便冲顾少谨一笑:“顾大少倒是坦白,不过,我凭什么帮你?”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