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福楼外是新城县最热闹的城南大街,街上总有人吆喝着自家的生意,那怕坐在二楼,也能听到窗外的各种喧嚣。
“你到底是什么人?”何英茜脸色微变,这才注意到,这儿隔墙有耳。
“诺大的赵氏王朝,诺大的江湖,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刚才就说了,我小名叫玲子,何小姐请坐。”
江湖中人?怪不得随性洒脱,那标准的福礼,也是偷偷学来的吧!
何英茜想起叶霄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的,自然认识不少奇人异士,眨眼,她压住了傲娇,深吸了口气,又重新坐了回来。
“他让你托什么话给我?”
刘玲避而不答,反而笑眯眯的从旁边拿出一个小本,一只小号的带墨毛笔,挑了挑笔尖便道:“何小姐,家世显赫,又生的冰清玉洁,貌美如花,让我好生羡慕,先不说他带了什么话,我就问一句,何小姐不远千里迢迢,赶来新城县,可是真心喜欢叶大人?”
前面的恭维让何英茜听的趾高气扬,后面的话,霎时让她脸微微一红,恼羞成怒的偏过头不语。
边上的思秋立马接道:“啐!你究竟是什么人?好大的口气,我家小姐是否喜欢叶大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这代表着,我要不要将叶大人的话,转告给何小姐。”刘玲很夸张的睁大眼,让五官撑开,滑稽的露出白牙笑了笑,然后埋头在小本上写着,何,家世显赫,闭月羞花。
何英茜垂帘看了眼,就见那字迹绢秀玲珑,想不到这个穿的一身破旧的女子,会写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只是,她写这个做什么?
“你!我就没见过那个江湖中人,喜欢藏头露尾,既然你是受人之托,那就把话带到便好,要你问那些做什么?”思秋向来牙尖嘴利,吐字的速度又快,又清晰。
“问,自然有问的理由,否则,我又怎么会坐在这里?你叫思秋吧,是个很忠心的丫环,我知道你。”刘玲头都没抬,就在小本上的另一边,写上,叶,将门养子,武功超凡。
“你……你到底叫什么?”思秋怒了,心想,她要再故弄玄虚,她就撕了她的本本,给她几个耳光,看她说不说。
“唉,何必一定要知道我是谁呢?其实我就是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知道我。”
“你不说,我们又怎么知道。”思秋不服气的抬了抬下巴。
“百晓生!”
“百晓生?”
……
与时同时,坐在隔壁雅间里的欧阳,“噗”的一声,吐出一道茶水,坐在他对面的叶霄,眼皮都没抬,动如闪电的抬起袖子,瞬间将那茶水挡了出去。
就见那茶水,尽数落在边上的袁海宁头上……
欧阳看着呆若木鸡的袁海宁,憋笑的张了张嘴,无声的问:“这百晓生是谁啊?”
叶霄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摸出一块海底沉香木,又抽出一把小刀,开始专心致志的雕刻。
只有袁海宁,在心里惊天的喊着,他跟谁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倒霉的总是他!
……
刘玲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有些吊儿郎当的撑住下巴道:“对啊,百晓生,我是他徒弟,叫玲子,我就说了,报上名字,你们也不一定知道,何必多问呢。”
思秋看她苦着脸,又嘻嘻哈哈,气不打一出来,轻声嘀咕道:“我们怎么知道,你就是叶大人派来的?”
刘玲散漫的敲了敲桌子,然后在小本上翻了一页,一边写一念道。
“叶霄,其生父是叶哲瀚老将军的前锋云麾将军,3岁丧父,从此寄养在关内侯叶家,更名为叶霄,三年前,因不想跟芸菲郡主有所牵连,因此自请巡查司一职,从此游走各州各府,替当今皇上巡查百官民情。”
何英茜听着胸口一窒,屏气凝神中,就见她写字速度极快,几乎是一边念一边就写完,写完后她抬起头,笑盈盈的又道。
“何小姐贵为侍郎千金,定然不知江湖有江湖的门道,家师百晓生,不论是庙堂,还是乡间百姓锁事,只要你想知道的,我们百晓堂,就能打听出来。这次我来替叶大人传话,不过是还他人情,你们若是信,便说,不信,那就请回吧。”
说完刘玲抬手做送客的姿势,眼里明亮的不掺半点杂色。
何英茜在字描写过江湖,对她来说,江湖十分多姿多彩,能人异士也十分多,百晓生她没听过,但包打听她是知道的,少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影射,她对叶霄知之很多,光是这一条,就让她有兴趣留下听她一说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你知道他多少事情,还请你告诉我。”何英茜这下是完全收起了傲娇,一幅虚心求教,想多知道一点情郎消息的表情。
……
隔壁的叶霄眉眼都没抬,用内力传音道:“你说的?”
欧阳表示很冤枉的举起手:“不是,我怎么会跟她说这些。”
实事上,确实是他说的,也是刘玲答应前来的条件,但是,他绝不能承认,否则,万年冰山的冷刀子,味道不好吃。
“我会问她的。”叶霄面无表情的继续雕他的木头。
欧阳摊了摊手,表示随便问,现在他最感兴趣的是,江湖中什么时候有个百晓生和百晓堂了?他怎么不知道!真是白混了。
……
刘玲将小本又翻到了第一页:“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你千里迢迢,赶来新城县,可是真心喜欢叶大人?”
何英茜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