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氏王朝,没有出阁的女子,是不能陪客吃饭的,因此,刘玲在安抚了刘宝后,便带着葵儿回了后院。
摸着手腕上的青玉和蟒筋绳,刘玲脸色瞬间拉黑,找了把剪刀便用力的绞着,结果,就像叶霄说的那样,果然绞不断。
而这九宫连环结,饶是她再见多识广,也解不开,心烦意乱下,气的她几次想用醋泡手,试试把骨头泡软后,能不能脱下来。
“小姐,宝少爷,是想跟他们一起卖花灯吗?”王葵儿很羡慕的拿着针线,走了过来想跟她一起做做针线活。
这几天,她看过刘玲做衣服,那女红和绣活,让她十分惊讶,也很想学。
刘玲收起剪刀,把袖子放了下来,盖住青玉:“是吧。”
“我听我弟弟说,他们四个,从来不带人做花灯生意呢,而且这两年的上元节,就属他们四个的花灯生意最好,名气最大,宝少爷要和他们一起做,我觉得真好。”葵儿很羡慕,说的时候,也有些娇羞。
新城县待嫁的姑娘,都远远的见过这新晋的四才子,尤其是席若华,席卷了新城县万千少女的春~梦,那是最佳的良夫人选。
王葵儿没被掳走之前,也曾幻想过席若华,所以说的时候,脸一直都红扑扑的。
“是么,其实也不一定要做花灯的。”刘玲压住心底的烦闷,想了想,便开始磨墨。
刘宝自小练的多是隶书和正楷,行楷和行草,如今还在摸索,不管他由谁来指点,十几天内,也不可能将字练的很好,有道是行外人看识渊博的也有不少。
刘宝想见世面,那她就给刘宝划条小小捷径,玩个别出心裁,同样能让人侧目,同时也能练练他的耐心。
“上元节不做花灯,做什么?”葵儿捏起一个女子常用的荷包问道。
“呵呵,可以玩点新鲜的。”刘玲神秘的笑了笑,专心的开始画图。
自从那天改造了一个火箱,她就让人往家里做了两个,一个放在自己屋里,一个放在刘宝的屋里,火箱上面搭了张桌子,半个身子都坐在火箱里,手脚都很暖和。
快要画好时,王葵儿突然耸了耸鼻子:“怎么闻到一股酒香?小姐,是不是宝少爷喝多了,要我去前院看看吗?”
刘玲皱了皱眉,头也没抬的道:“去看看吧。”
这时隐在窗后的叶霄收敛了气息,慢慢的将手覆盖住瓶口,黑暗中看不清的双眸云起云落。
王葵儿刚出后院,就听到有人敲门,敲的还十分急切。
一问,才知道是周瑞朗来了。
“你家小姐呢?”周瑞朗进门便焦急的边问边往里走。
王葵儿一脸迷茫,看着周瑞朗的急色便道:“小姐在后院屋里,宝少爷和席公子他们在花厅喝酒。”
“席公子?”周瑞朗诧异,他听范良说玲子站到他家的墙头,有可能是被贼人带到哪,他就急的不行,眼下又听还有别人,惊的停了下来,一扭头,就见前院的花厅里,果然人影绰绰。
王葵儿想到新城县诸多少女痴迷的新晋四才子,就在家中喝酒,脸色就晕陶陶的道:“是啊,就是咱们县学堂新晋的四大才子,席若华席公子他们四个。”
周瑞朗讶异低喃:“他们怎么会来?”
王葵儿便将上午对对联的事说了一遍,周瑞朗这才明白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再一抬头,人已走到后院,就看到小梳窗前,剪影朦胧,玲子安然无恙的坐在闺房里。
“东家小姐!”周瑞朗心有余悸的喊道,心里想着,叶大人和欧阳大人为何要将玲子带到范良家的墙头,难道那伙人对东家小姐开始下手了吗?
想着,周瑞朗便骇的冷汗涔涔。
他怎么不知道,衙门分了两波人守在东家小姐附近,听令行事,准备守株待兔。
坐在屋里的刘玲微微吃惊,纳闷的抬起头,放下笔,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周二叔,你来了。”
周瑞朗仔细的看了她两眼,也没敢走近,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吧?”
“我很好呀!周二叔可用过饭了?”她不是约了周瑞朗年三十过来吃团圆饭么,怎么今天晚上突然来了。
人口失踪一案还没有了结,新县城的衙役便不能放年假,她家附近也有人盯梢,周二叔不能回小塘村过年,她是知道的。
“还没,我来不是吃饭的,我是听范大爷说,东家小姐今天遇险了。”周瑞朗露出担忧的牢牢看着她。
刘玲头皮一麻,不由自主的缩了缩绑着青玉的手腕,梗了两秒后,苦笑道:“欧阳大人和叶大人跟我开了个玩笑,现在没事了,多谢周二叔关心,葵儿,你快去厨房热点饭菜来给周二叔。”
周瑞朗听完将信将疑,但瞥着玲子的表情,好像不愿谈及此事,默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很小声的问道:“东家小姐,这几天衙门太忙,我一直没问,那天你从城外带伤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贼人又怎么会盯上你?”
本来,这些事,他不能问,也不该问,眼下盯着刘府的事情,在衙门里成了再三缄口的重大差事,他知道的也极少,因此,这些天他寝食不安,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弯膝坐在屋顶的叶霄,听着屋下的对话,仰面感受了一下吹来的北风,松开瓶口抬头便喝了口酒,星辰的光芒下,印得他的双瞳,显的更加深邃而不见底。
刘玲沉默了一会:“周二叔,这事我也迷糊的很,一时也说不清,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