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他的公事房,就见他端坐在案桌后面,也没穿官服,依然是一身墨绿,长发披肩,头上只是插了支墨簪,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想想,从见到她,到现在订了亲,也快有两月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除了那最后一步没做,所有面红心跳的耳鬓厮磨都做了,可与他对视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心如撞鹿。
怪就怪,他的双眸真的太过迷人,像蛊,也像海洋,而他的气场,万年不变。
袁海宁将食盒摆到了耳房的桌上,转身就看到公子和夫人,就这么隔着桌子,隔着几米,相互望着,好像用眼神在说话一样,顿时整颗心都洋溢了喜悦,用读书人的话说,这叫,这叫相顾意流淌,心有灵犀一点通???
袁海宁在心里嘿嘿的笑了两声,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给带上,然后自己站在门前望风。
刘玲想着,他****夜夜都那么睡觉,就替他心疼,想到他是哪种惜字如金的性子,便只好清了清嗓子,先打破了这种两两相望的暧~昧。
“我做了些鱼片薏米粥,很是养胃,今天好些了吗?”她边说,边往耳房那边走。
“嗯。”叶霄的目光,随着她的衣襟而动,她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淡青渲染,柔和雅致,头发还是用毛笔绾发,他做给她的白玉簪,她不喜欢?
“若是公事能暂时放一放,便过来吃完再看吧。”刘玲有些脸热的将粥和几道素食,从食盒里拿了出来,这食盒加了层兔绒,很是保温,拿了出来,菜还带着热气和香气。
她正要将碗拿出来盛粥,就感觉身后多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手一僵,就感觉他的手从后面环绕了过来,轻轻的横在她的腰上,他的头从她的肩上,往前一伸,从容淡定的扫了眼桌上的菜和粥,薄唇微扬道:“很香。”
说完,他像是为了证实真的很香那样,居然凑到她的脖颈边,深深地嗅了一下。
那滚烫的气息,瞬间从她的衣领处,滑向了锁骨,烫的她呼吸都停滞了。
这人……
很会调戏良家妇女,讨厌!
“还说不喜欢女人,不接近女人,那你这些,从哪学来的。”刘玲娇嗔了一声,稳了稳心,将粥盛了出来。
叶霄理直气壮的吐道:“无师自通。”
恰好,他的目光正好触及她小巧如新月的耳垂,上面居然染了层胭脂红,又晶莹剔透,又粉红圆润,情难自禁下,他用唇轻轻的一扫而过,就见那小小的月牙微微一颤,红的更加剔透了。
叶霄呼吸顿时急促,艰难的闭了闭眼,然后松开她的腰,坐了下来。
“你吃了吗?”
刘玲脸热,刚才他那举动,虽说如蜻蜓点水,但却搅动了一池的清水,如泛舟江河,绿波翻滚,心弦都颤了。
稳住气息,她扬了扬另一只碗,然后娇笑着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这段时间别吃硬饭了,我会给你做些养胃的膳食,若是我没空过来,我便让袁海宁给你送来。”
“这段时间?”叶霄捉住重点反问,音调上扬,似乎很不满。
刘玲面红耳赤的咳了一声:“鱼刺我都挑了,但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细刺。”
“只是这段时间?”他不依不饶,好看的双眼皮都搭成了月芽。
无语凝咽下,刘玲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吃腻了我做的菜吗?”
叶霄眼帘垂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根小炒黄花心,淡淡的道:“不会,我不挑食。”
好吧,这男人都害她,羡慕他的属下了,至少他跟属下说话,虽是言简意赅,但至少清楚了然,真是……让人无力。
“小阁楼装修的差不多了,下午我要跟沈叔叔去看看瓷窑,说不定,我还会再盘个瓷窑,着手瓷器这一块的生意。”刘玲坐了下来,极其自然的给他搅着鱼粥。
他沉呤了一会,道:“你太瘦了,我养得活你。”
刘玲撇嘴,他都炒地皮了,那能养不活她,可她才不稀罕男人养呢:“我得赚嫁妆,做你叶霄的女人,岂能真一穷二白的嫁进门?再说了,你以后的公事会越来越忙,我若不寻些事做,难不成,天天在家,数着花瓣,一片回来了,两片还没回来,三片,回来了,四片,你还没回来?”
看她声情并茂的垂帘说着,叶霄嘴边的笑意多了几分,可惜刘玲却一直垂着眼帘没看到。
她要做生意打发时间,他并不反对,女人若真是一门心思都扑在男人身上,那才叫真正的麻烦,自力自强,是生存的王道,他的女人,自然是要不一样的,这很好。
“为何突然想到要做瓷器?”他问。
“因为店里的摆设,我准备都用花草,想要雅致,就得在花盆上用些心思,有些造型得定做,若是做得好了,这一块自然也就有了销路,所以盘个瓷窑,也是很不错的。”她将搅好的鱼粥放到他面前,看着他放下筷子拿起勺,才搅自己的那碗粥。
“钱不够,袁海宁那有。”叶霄边吃边道。
刘玲嘟嘴:“不用,我爹留了不少钱,够我起步了,昨天我听袁海宁说安抚新城县的圣旨,最近就会下来,那我大伯那边,已经知道了吧?”
“暂时,还没走漏风声,估计找来,还会要些时间。”叶霄抬头看了她一眼。
刘玲转念一想,便知道他在中间使了些巧,将她的事情,瞒了不少,笑着抬起眼皮,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咬唇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