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陛下便说,叶霄素来不近女色,如今好不容易想娶妻了,那他就锦上添花,给叶霄来个好事成双。
他们这些,向来擅长揣摩圣意的阴人,一听就知道,陛下用意何在。
很明显,叶霄宁愿娶个,上不了台面的农家女子,也不愿娶赵芸菲,还利用此事,给天家下了个套,那么圣上也绝不能让叶霄过的太顺风顺水。
反正你要娶,那就多娶两个,真要比起来,宫女的出身,也比这刘家小姐要高贵,更何况,还是御赐的,怎么着,也要给个妾室的名号吧。
“叶大人,胡大人,这是对陛下和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人,不满意吗?”鱼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边上的刘玲淡定的眼观鼻鼻观心,上一世,赵旭尧把最宠爱的娇阳公主,赐给叶霄,叶霄也当场拒绝,何况这两个宫女?
叶霄镇定自若,带着他的气场,他的圆,掷地有声的道:“非也,请鱼公公代微臣,通传一句话给陛下,就言,我叶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谢陛下抬爱。”
鱼公公看叶霄五官严谨,铁骨铮铮,颇像说一不二的硬骨头,脸色便拉了下来,看向跪地的刘玲,缓慢的移了过来。
“抬起头来。”
刘玲盯着眼帘下的黑色皂靴,收敛起眼中的冷嘲,从容平静的抬起头。
就如,入宫甄选抬头观相时那样,娴然静逸的看向鱼公公的下巴。
鱼公公眼一眯,因她的动作,而微微吃惊。
她居然还懂得宫中礼数,知道抬头看脸,目光不能斜视,只能观其下巴,这是叶霄找人教的礼数?
“你就是刘家的小姐,刘玲?”
“回公公话,是。”
“呵!长的倒是五官清秀,杂家这是替陛下看你一眼,另外,陛下也有句话,要杂家问你。”
“公公请说。”
“陛下言: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朕的爱卿?刘小姐,这是陛下的口谕,你需警慎回答。”
鱼公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用眼角余光,看着叶霄的脸色,就见其神情不动,但锐利如锋的星芒,却在转向刘玲时,骤然放柔。
刘玲莞尔一笑,依然目不斜视,从容而坚定的缓言道。
“君生三生石,我生彼岸花,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天地平如水,姻缘自然开,银汉迢迢度,金风玉露逢。”
“君生三生石,我生彼岸花,君恨识我晚,我恨君来迟。”
“上有东流水,下有好山林,我言山无陵,君言夏雨雪。”
“君与我相知,我与君相依,问情为何物?教生死相许!”
“鱼公公,陛下的口谕,民女已回答完了!”刘玲在抑扬顿挫的说完后,恭敬的将手压在腰间,同样面冲北都的方向,行了个标准的跪福大礼。
他给她三千弱水,她就还他生死相许!
鱼公公在她吐字清晰,又,软绵而有力的开口时,就感觉这刘家的小姐不寻常。
果不其然,她居然出口成章,又以诗为回答,鱼公公深吸了口气,目光有些捉摸不定的闪了闪。
同样,站在一边的柯怀安,李晋刚,李元鹕全都怔了一下,心底同时划过,好个聪明的刘玲,居然以情字为德,许生死为能,和叶霄相互呼应,夫唱妇随!
这样心有灵犀,又,安静娴然的女子,那就是有才有德,那怕身份再低,这首诗传到陛下耳中,只怕,也不忍棒打鸳鸯,再插足其中。
毕竟,他们几个,心里都明白,叶霄在赵旭尧心里,是有很重的份量,他们,不敢轻易动之。
陈小洁双眼亮闪闪的在心里喊了个好,刚才听完圣旨时,她就在心里破口大骂,赵芸菲那种人,也就是投胎投的好,剥了那层皮,她算个什么啥玩意?
现在安抚圣旨是下来了,可居然还带了四个女人来,胡小飞要真敢往家里领,那她,绝对会剥了胡小飞的皮!!!!!
“呵呵,呵呵,看来刘小姐不是无才无德啊,叶大人好眼光,这才气,只怕连北都的兰亭轩也进得,只是,叶大人,也不能就这么回绝了陛下的心意吧?毕竟,这延绵子嗣,乃人生大事,叶大人又深受皇恩,怎能不多多的开枝散叶,以慰圣恩似海,巩固赵氏王朝的万年基业啊?”
叶霄收起眼底流淌的轻柔,微微低下头,垂下眼帘道:“所谓,兵不在多,在于精,将不在勇,在于谋,这两位姑娘,劳烦鱼公公了。”
鱼公公半眯起眼,脸上抽搐了一下:“叶大人说一不二,铁骨铮铮的脾气,杂家,是知道的,可杂家回去,交不了差,这也得挨板子,叶大人何不将人留下,当个使唤丫环?”
“我叶霄今生非她不娶,家中也无须丫环。”叶霄的气场毫无保留的放了出来。
同时也让刘玲心弦一颤,在心里重复着非她不娶四个字!
那样强大,而不容质疑的气息,压得鱼公公将所有劝阻的话,全都倒咽了回去,只好将目光放到胡小飞身上。
不论如何,四个宫女,总得留下两个吧,全带回去,岂不是打了陛下的脸?
到时陛下不会跟能臣置气,但他们这些阴人,就保不齐怎么挨罚了。
“胡大人刚才说,家有悍妻,我看胡夫人虽出生将门,但也知书达理,圣上所赐,不可辞的道理,胡大人,胡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鱼公公面对胡小飞时,口气明显下降,不是那种商量的口气,而是,你胡小飞再敢说不,我宋小鱼回宫后,若是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