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畜生,这是翅膀硬了,都没把我放眼里了是吧?别忘了,这些年,你们俩吃谁的,喝谁的,用谁的?不是我养着你们俩,你们早见阎王爷了,现在居然还敢拿着铁粑对着我,还敢说去县里报官?”
“果然是长本事了,不愧是读过几年书的人,那你们有没有听过,自古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那人再是青天大老爷,也管不了这家务事,谁敢管,谁敢?”
最后几个字肖鑫林那是吼出来的。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而然引来左邻右舍的关注,没一会,刘家院子前面的矮墙边,就站了不少大人。
肖鑫林自然知道,这一喊会引来人,气焰嚣张的退了两步,转过身凶神恶煞的环视了眼众人,嘴里冷哼道。
“怎么,你们要来管我家的家务事吗?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回家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肖鑫林,你还是不是人了?真是不怕天打五雷轰,造孽哦。”周家婶子吐了口唾沫,第一个站了出来叉腰骂道。
人家怕肖鑫林,她可不怕,她家里有的是男人撑腰,肖鑫林敢冲她横,还没那本事。
肖鑫林看到真有人敢管闲事,脑袋就像冲了一股热血,凶相毕露的往周婶那边走了两步:“要你来多管闲事,难道我那句话说错了吗?他们俩难道不是我养活的?我管教他们,要你来多什么嘴?那怕我就是打死他们,天下也没人敢说半句闲话。”
“呸,肖鑫林,人在做,天在看,半个月前,你想做什么,街坊邻居心里都清楚的很,你姓肖,他们姓刘,你敢打死他们看看?”周婶子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的喷了肖鑫林一脸的口水。
边上的沈婆婆,赶紧推了把十岁的沈文博:“快去喊里正来,就说肖鑫林,又来刘家闹事了。”
沈文博伸着脖子往屋里看了眼,看到小伙伴刘宝还好好的,应了一声,一赤溜的便跑了。
肖鑫林没想到,这周婶子真敢把话往明里说,满是横肉的脸上,不由抖了抖,到底有点兜不住脸了,但又不甘,就这么被人骂了,咬牙切齿的便道。
“继父,那也是父,生恩不如养恩大,不是我,这两小畜生早死了,劳资就是没读过书也知道,受人恩惠,要感恩戴德……”
“呸……肖鑫林,你还要不要脸了?还感恩戴德,还好意思提继父,天上的雷公怎么不劈死你。玲子,阿宝,你们别怕,有周婶子呢,水生,水生,去把你爹叫回来,就说肖鑫林又来刘家闹事了。”
“嗳,我这就去。”周水生咧着嘴一笑,扭着肥肥的屁股便跑了。
拿着铁粑的刘玲,微微喘了口气,记忆里,这些左邻右舍,人品都很不错,大概也是当初刘父结的缘,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果。
可亲身经历,和回想刘玲的记忆,那是两回事。
莫明的,刘玲有些感动。
真是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
真正有事的时候,能帮你一把的,真的都是邻居啊。
“姐,把铁粑给我。”刘宝一跳一跳的移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拿刘玲手里的铁粑。
“没事,你别动,姐不怕。”
刘宝喘息不定的看着刘玲,黑幽的双瞳里再三确定刘玲眼中没有害怕后,才靠着墙,怒不可遏的瞪着站在雪中的肖鑫林。
此时站在院里的肖鑫林,神情变了,恶狠狠的瞪了眼周婶子,转回身黑着脸冲刘玲和刘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今天是来送鸡的,你们两个小……”
刘玲竖起铁粑当拐杖一样立在身边,当下打断了肖鑫林的话:“我家没有鸡舍,把你的鸡拎回去。”
说完,刘玲一脚踢向竹笼。
竹笼从门口打着圈滚到了院子中间,里面的鸡这会吓坏了,“咯咯咯”的叫个不停。
肖鑫林气得脸都发绿,指着刘玲:“小畜生,你敢!吓坏了我的鸡,生不出蛋来,看我不叫李冬香来打死你。”
他打不得,李冬香总打得吧,那可是他们的亲娘。
周婶子呸了一口,这话她有点接不上了,李冬香那贱人,确实是刘玲和刘宝的亲娘,要怪啊,就怪当初刘夫子瞎了眼,娶了那种****。
结果害死自己,也害了两个好孩子。
“肖鑫林,你说我们吃你的,用你的,穿你的,这话说出来,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正好大家伙都在,还请周婶娘,沈婆婆,王叔叔,李大伯给我们姐弟俩做个主,我也想跟他算笔帐。”
刘玲扶着刘宝站了出来,声音不轻不重,吐字极其清晰的说完,顺手便捞了一张缺了腿的竹椅,抖掉厚厚的雪花,便放在刘宝身后。
“阿宝,你先坐会,椅子脚断了,往前坐点。”
这会围观的所有人,包括肖鑫林在内,全都愣住了。
刘玲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样利落了,而且还一点也不胆怯,好像半个月前,脑袋那一撞,反而把人给撞得利索了。
以前的刘玲,性子懦弱,说话都不敢开大声,直白点,那就是典型的肉包子,专业受气一百年。
在刘父去世的这些年里,若不是左邻右舍帮衬着,刘玲和刘宝,不是饿死,就是被卖去当丫环和下人。
像今天这样,刘玲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所有人都愣了,也包括刘宝。
刘玲露出少女的腼腆微笑,在刘宝愣愣的坐好后,她大大方方的朝着所有人行了个福礼。
“多谢诸位这些年的照顾,不瞒大家,这次我往阴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