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塘村的村民从来没见过,这么气势磅礴的婚礼,他们以为,叶霄再是贵人,再是小侯爷,再是新城县校尉,这里也不是北都,可没想到,前来迎亲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是小塘村村民的三倍不止。
这样热闹的迎娶之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刘家的玲子,真是好有福气,莫生真是当了城隍爷的刘致远,在阴间里保佑她的吗?
虽然他们着穿随意,一眼便知是江湖中人,但这也说明,刘玲要嫁的男人,人脉有多广。
男人们唏嘘,女人们嫉妒,看着一抬又一抬的嫁妆,从刘家的新宅慢慢抬了出来。
有人禁不住的数着:“一抬,二抬……十六抬……三十八抬……四十抬……四十八抬,天啊,好丰盛的嫁妆。”
“这算什么,还有四十八抬呢,那是叶大人之前送的彩礼,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好漂亮。”
“没见识了吧,那是红黄白绿四色的宝玉,雕的是双鱼戏水,好贵重的彩礼啊。”
“春儿他娘,你该不是眼红了吧。”
“呸!你难道不眼红?真没想到,玲子居然这么有福气。”
就在众说芸芸,眼红嫉妒的紧随在后,等待抬新人出村,散发喜钱时,骑走在前的叶霄,就看到小村的大路上,远远的奔来两匹马。
倏然,叶霄嘴角上扬,眼里看不见笑意的慢慢变冷,薄唇也抿成了一线。
这个时候,刘擎苍和赵妙彤怎么来了?
难道……
锣鼓喧天里,坐在花轿里的刘玲,看不到外面,但感觉到花轿,倏地放慢,慢了几米后,又突然停了下来,猛的,鼓乐消失,欢喜的窃窃私语也跟着消声灭迹,一声中气十足的男音,从轿外传了进来。
“叶大人,今日你迎娶的可是刘玲?”刘擎苍勒住了马,就在叶霄五米前拦了下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住叶霄。
赵妙彤的马骑的也不错,跟着勒了马,目光就放在四四方方的花轿上,随后,一眼看到了骑马随行在侧的刘宝。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三弟的翻版。
叶霄紧抿的薄唇,缓缓扬了两分,有些清寒的眼里透着一道犀利,用他一贯淡薄的嗓音道:“没错。”
刘擎苍松了口气,来时,他就考虑了很多,若刘玲真是他的侄女,那么侄女手里肯定有三弟当年的收藏,三弟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能逃出来,肯定不会放弃那些古玩古画,更何况,侄女还有一个名动天下的《致远斋》。
这一路快马赶来,他和妙彤听的最多的就是《致远斋》的消息,什么日进金斗,堪比兰亭轩,至今也无人闯过第一关,文豪大儒蜂涌而至,富豪商甲扬言万两白银收购一幅五居士的画……
各种传言,让他越听越喜,三弟果然有出息,那怕他就是死了,还给他留了一个如此有用的侄女,这门亲,他怎能不认?
“叶大人可否让我问她几句话?”刘擎苍已经打马到叶霄的身边。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十几岁,但都是尸山血海里摸爬打滚出来的,铁血硝烟的气场,在外人看来,不分伯仲。
帮着叶霄迎亲的江湖中人,大部分都不认识刘擎苍,眼见有人拦亲,便以为这是故意为难霄兄弟来了,不等叶霄回话,一个两个,就全都挺身而出,气势汹汹的道。
“这是干什么?今天可是我们霄兄弟大喜的日子,你若是来拦亲,那就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岂有此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庭也有朝庭的规矩,不管什么规矩,什么仇怨,敢在我们霄兄弟大喜的日子,前来闹事,那就别说我们不客气。”
“把他们两个围起来,先赶到一边,玛了个吧子的,今天就是天王劳资来拦亲,也得给我们趴下。”
“围,赶紧围。”
一时气势磅礴的吵闹,喧天的响了起来,刘玲掀开盖头,拧起了眉。
是谁在拦亲?
是要问她几句话,还是问谁?
刘擎苍看到众人叫嚣,又看穿衣打扮,多为江湖中人,眼里便满是不悦,刚硬的四方脸倏然拉黑,在山北都护府养出来的彪悍之气,涓涓不剩的释放出来。
“我乃怀安将军刘擎苍,谁人敢围?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他刘家的女儿,怎能如此草率的成亲,而且迎亲的队伍,居然还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粗鲁放肆的江湖中人。
赵妙彤冷傲的脸肃然高昂,以睥睨蝼蚁的目光扫视众人,紧随着夫君刘擎苍的话接道:“我乃当今相府之女,此人是我夫君,谁敢放肆?”
彭豹子冷哼的站了出来,一板一眼的大声说道:“将军怎么了?相府千金又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还比我们多了一只眼,还是多了一张嘴?呸!敢拦路闹亲,那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咱们全都是刀头舔血的道上人,谁怕过死?”
“死?死是什么东西?”
“自古江湖和朝庭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是怀安将军,也没道理拦亲闹事吧?说到死,咱们这些兄弟确实不知道死是什么玩意。”
一人一句,话赶话,针尖对麦芒的两头直冲,根本就让旁人插不上嘴,刘玲心“咯噔”了一声。
这个节骨眼,刘擎苍和赵妙彤怎么来了?
来的可真快!
而且一句话,刘玲便知道,她这个大伯是个有勇将军,自抬身价,还语带鄙夷,这不是明火点炮仗,故意惹事么。
还有赵妙彤这个相府嫡女,刘玲烦燥的蹙起眉峰,上一世里,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