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妙彤死死的掐住刘擎苍的胳膊,呼吸急促的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们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只是想让你和宝儿,跟我们回一趟北都,见一见你们的亲奶奶,你们又何必把我们当仇人一样防范?这天下,就算有九百九十八个人想害你们,也唯独我们不会,因为,在我们眼里,你们是苍海遗珠的亲人。”
刘玲又笑了,懒得再多说的垂帘观心道:“这样啊,那我还是之前那句话,等我夫君年底休假之时,我和夫君一起回北都,看望她老人家。”
“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赵妙彤一咬牙,眼中划过一道狠戾的说道。
顿时,站在她身边的刘擎苍怔忡了一秒,不敢置信的歪头看向赵妙彤。
这个动作,看在了众人眼底,心如明镜的吴道生,叶霄,刘玲,心中冷笑。
果然,最毒妇人心。
“玲儿,你奶奶卧病在床多年,若不是一直念叨着三弟没有死,只怕早就随你爷爷去了,我们这样心急,只是想让她老人家,在临死之前,见见你们,也算是了她的心愿。”
刘擎苍骤然感觉心脏失跳,瞳孔也不由自主的放大,妙彤这是在说什么?
这样的托词一说出口,到时刘玲和刘宝真去了北都,看到健在并气色不错的奶奶时,岂不是更加难以解释?又或者说,妙彤真的会让母亲卧病在床,生命垂危?
就在刘擎苍思绪混乱不堪时,赵妙彤用力的掐了一下刘擎苍。
夫妻多年的默契,告诉刘擎苍,这只是权宜之计,意在,先把人哄去了北都再说。
只要人到了北都,到了他们的地盘,那怕叶霄实力再强大,天子脚下,他也不敢随便放肆。
针刺一样的清醒,让刘擎苍恢复了神色,深吸了口气,百转千回的在瞬间做了个决定,点了点头道:“没错,百善孝为先,你们奶奶……确实病在垂危,我们希望你们能跟我回北都,遗珠之喜,定能让你们的亲奶奶,大病痊愈。”
这一番话,刘擎苍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同时也在心里告诉自己,若是不行,大不了就将实情告诉母亲,求母亲成全,只要能报得大仇,杀了赵德,这点牺牲算什么?
母亲是一定能理解他的,因为母亲恨赵德的心,不比他少。
刘玲真的是入住宫的不二人选啊。
钱、人、仇,他全都要。
刘玲笑着不说话了,清亮的目光看向叶霄,莞尔一笑中,轻轻的问道:“夫君,刘老夫人,真的卧病在床多年吗?”
叶霄深邃不见底的眼里,划过冰冷的嘲讽,淡淡的道。
“去年宫中年宴,义母携瑾雯入宫,还在宫中见过刘老夫人,只言,刘老夫人气色红润,还感激涕零的跪谢陛下和皇后娘娘,让刘家一血冤屈,陛下看刘老夫人,老泪纵横,自叹听信谗言,误杀忠臣良将,封刘大人为怀安将军,以慰刘老将军在天之灵。”
刘擎苍和赵妙彤再次神情大变,叶霄这话,说的好像他就亲自在现场看见一般,就算他之前是巡查司主事,也没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吧?
“是,去年宫中年宴,你们奶奶确实去了,可那气色红润,乃是打点过后的妆容,实际上,她的身体早已亏空,你们想想,那是宫中年宴啊,圣旨之下,怎能容许病容满面?”赵妙彤咬牙极力遮掩。
刘玲挑了挑眉,盈盈浅笑的看着叶霄。
宫里发生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上一世,她就在宫中,虽未能亲眼目睹,但平时没少听宫女,还是林喻真说起此事。
就她所知,刘擎苍隐姓埋名,躲在山北都护府时,也不过是一名从八品的司戈,连副尉都谈不上,一朝翻案,赵旭尧内疚误杀忠臣良将,将刘擎苍从一个小小的从八品司戈,擢升成正四品的怀安将军,乃是去年轰动北都的莫大恩宠。
那怕上一世,她在冷宫,也没有孤陋寡闻到这个地步。
叶霄神情不变,冲手里的黑菩提吹了口气,细细的碎屑,如尘烟般落地,就像在嘲笑————赵妙彤在说谎。
“上元节灯会,刘老夫人带着刘大人的爱女,前往许愿池放水灯,刘大人的长女,刘初雪,也在同一天,邂逅当今太子,如今刘小姐,应该就住在景仁宫。”
叶霄语气淡的没有半点波动,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味深长,但所言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刘擎苍和赵妙彤,心惊肉跳,在心里尖叫着,还有什么事,他叶霄不知道的吗?
巡查司的眼线,真的就像天眼一样强大,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那两个邂逅的字眼,真的就像一种讽刺,“啪啪”的打在刘擎苍的脸上。
在明眼人的眼里,北都所有的邂逅,那都是粉饰太平的潜规则,无非就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门罢了,叶霄这个人,真的很可怕,可怕到让人惊怵和忿恨。
可事到如今,骑虎难下,那怕就是再欲盖弥彰,也只能自圆其说。
刘擎苍心虚的勃然大怒:“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那是我亲生母亲,难不成我还说谎骗你们吗?岂有此理,也罢,你们要不见,那就不见吧,妙彤,咱们走,回北都。”
赵妙彤牙根都要咬出血了,恨恨的瞪着刘玲和刘宝道。
“真没想到,三弟居然生出你们这种忤逆不孝,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把我们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待我回到北都,我便入宫去见皇后娘娘,也好让天下人知道,你刘玲和刘宝,是何等无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