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的刘宝,脱下棉衣,着急的就要往刘玲头上捂。
沈婆婆抹着眼泪,嘴里念着造孽。
周婶婶丢掉扫帚,哗啦一声撕开自己的衬裙,忙不跌的给刘玲包扎止血。
“水生,你赶紧去看看葛大夫在家不,快去啊。”周婶子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东家小姐和东家少爷这就是命苦啊,谁都能欺负到他们头上。
若是今天没有这陌生男子,说不定东家小姐就要被打死在这里。
刘玲一动不动,冷眸盯着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吴氏族人,嘴边溢开沁入心脾的冷意。
若不是这男子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今天她的小命真的会交待在这里。
民愤和民暴,果真是不能论理的,今天是她太不小心了。
“大胆,那来的路人,竟敢在我小塘村逞凶,多上几个人,先把此人给我拿下。”吴良蛟眼看自己的族人不敌,反被打的哇哇乱叫,抱腿抱手的四处逃散,急的脸都赤白了。
“啧啧,天下最不讲理的大概就是你们了吧,明明是你们逞凶想要杀人,我路见不平,还被你颠倒黑白,你们这里是蛮化之乡吗?”
吴良蛟气的两眼翻白,这男子是讥讽他们像是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呢,真是岂有此理,他身为小塘村的族公,处置不祥之人,有何过错?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吴良蛟气的拐杖不停的锤地。
“我?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是巡查府的人,正好路过此地,既然你们认为拳头大好说话,那我就先把你们打趴下,再来好好讲道理。”
刘家院子前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接到周瑞锋消息,匆匆赶来的吴道生,看到的正是眼前这一幕,不由眼角抽了抽,然后视线落到刘玲身上,就见她满身血污,文质彬彬的吴道生立马升起无数怒意。
“这是做什么?是谁把玲子打成这样的。”吴道生一声重吼。
吴良蛟惊骇的还没从巡查府三个字上回神,转过头就看到吴道生也来了。
小塘村的学堂只有一位夫子,吴道生是秀才身份,这个大家都知道的,而吴道生搬来小塘村接近七年,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他这一声吼,所有吴氏族人,纷纷抱着被打痛的手和腿,赶紧退后,同时眼带惊恐的看着男人。
巡查府呢!官差大人啊!谁敢招惹?
顿时,整个场地上中间,只剩下董氏和吴景涛还在被那巡查府的男人,拼命的用细竹棍抽打,其样子像极了家中长辈,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那般。
董氏被打的哇哇大叫,吴景涛则是连还手的机会也没,伸手伸腿便被打的反弹了回去,除了呻~吟呼疼,没有别的声音。
“都住手。”吴道生气的脸铁青,狠狠的瞪了眼吴良蛟。
这老东西又固执又迷信,定是听了董氏挑嗦,前来欺负玲子和阿宝,这都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吴道生怒火高涨之下的大吼中,董氏惊的闭上了嘴,吴景涛也像回了魂,而那巡查府的男子也停了下来,一个利落潇洒的转过身,然后点着细竹棍,冲着吴道生露出了白牙。
所有人就听他开口喊道:“吴先生,好久不见。”
刘玲这时也看清了男人的脸。
他长的五官十分俊俏,年纪不大,约摸着二十岁左右,露出白牙,嘴角上扬,颇像阳光男孩,很是耀眼。
而他的身高约一米八左右,虽是粗布白衫头冠,但身上有股飘逸出尘的味道。
吴道生冲他哼了一声,立马走到刘玲身边,仔细的看着她的伤:“玲子,你没事吧。”
“暂时还死不了。”刘玲挣脱开吴氏和周婶婶的掺扶,镇定的顶着满头的鲜血,冲吴道生福了福。
“还行什么礼,人都被打成这样了,叫葛大夫了没有?”
周婶婶掬了把眼泪道:“我让水生去叫了。”
吴道生胸脯快速的起伏数下,双眼如炬的扭过头看吴良蛟。
“真是岂有此理,吴老好歹也是个有功名的童生,竟如此糊涂,这是要草菅人命吗?”
吴良蛟看了看巡查府的男人,又看了看吴道生,翘着胡子道:“这人,真是巡查府的人吗?吴夫子认识?”
“假冒官差,罪加三等,重则还要诛九族,你说他是不是巡查府的人。”吴道生气的不轻,他只以为李冬香和肖鑫林做恶,却不想小塘村的人,居然都对玲子和阿宝大打出手,那怕他没看到刘玲挨打,此时也大概猜了出来。
若不是欧阳来了,今天刘玲是凶多吉少。
欧阳拿着细竹棍,似笑非笑的走到吴道生身边,双眼亮闪闪的看了眼阿宝,然后似有所悟的抬头看天,抄着手站在哪,一言不发。
巡查府三个字,足矣震住小塘村所有人,此时听吴夫子笃定了其身份,刚才动手的吴氏族人,全都心有戚戚的噤若寒蝉,生怕,这巡查府的男人,要捉拿他们上公堂,随后又想,这都是董氏和吴景涛的主意,不由全都心生怒气。
若是因此而被连累,被这巡查府的大人牵怒,那是少不了要挨上几十板子以示惩戒了。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可没打玲子,都是景涛动的手,我们还拉人来着。”
“是啊,是啊,这位大人,我们没想草菅人命,来时董婶娘只是说玲子是灾星,要把她赶出村子,可没想过要打人。”
“大人明鉴啊!”
欧阳看着蓝天白云,哼哼的没说话。
没过一会,周水生跑回来了,后面跟着葛大夫。
葛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