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真看了眼一同离去的叶霄,长长的柳眉一抬,便带着几分调笑的道。
“刚才看叶校尉的眼角,好像是乌青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玲感觉手心,还有叶霄残存的力道,眼睛眨也不眨的笑了。
“那是夫君与人练手时,不小心伤着的,并无大碍。”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叶霄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从乌青的面积来看,离不开与人对手切磋几个字。
其实,若是来宣旨的是朝中官员,那就是由叶毅斌和叶霄来接待,女眷见礼后就需退下,反过来也是如此,所以叶霄若留下,一来不合规矩,二来就不识情识趣了。
正好她也有心想和林喻真碰个头,便索性顺水推舟就好。
“原来如此,玲珑县主好福气,叶校尉可是难得的良人,就连当初的芸菲郡主,也没能得偿所愿呢。”
林喻真好似漫不经心的闲聊那样,顿了顿,又道:“对了,出宫时,我恰好听到一件事,对玲珑县主来说,又称得上是喜上加喜。”
叶府的丫环们,此时将装满清泉的木桶提了上来,随后又端来了烧着炭的红泥小灶。
刘玲摆弄了一下茶具的位置,摆出极有兴趣打开话题的道:“哦,还有什么喜事吗?”
林喻真笑的好不娇媚的掩唇道:“是啊,我想这件喜事,比玲珑县主接圣旨,沐圣恩,更加高兴。”
“那快请喻嫔人告之臣妇,也好让臣妇知道,这喜上加喜,从何而来。”
林喻真起身从上座摇曳着走了过来,就在丫环抱来的春凳上坐下,距离茶桌只有一步之遥,这样的距离,也正好是品茶坐客的距离。
“听说,何辉何大人取消了明日,叶何两家的婚礼,至于原因么,有人言之纷纷的说,叶校尉身有隐疾,所以何大人不愿女儿做了平妻,还要守一辈子活寡,因此婚礼取消了,玲珑县主也不用再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是不是二喜?”林喻真玩味的看着刘玲。
其实叶霄另取平妻一事,本来就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如今流出传言,说叶霄有隐疾,何家悔婚,叶霄不再另娶平妻,在众人眼里,才算符合了叶霄的行事做风。
刘玲听完,骤然想到今早叶霄和胡小飞打的哑谜,还有见到叶毅斌时的哑谜,便心有所悟的了然了。
昨晚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呢,可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情的。
不过,叶霄恢复过来的感觉,真心让人神情放松,但这隐疾,有些哭笑不得。
谁想的馊主意,就他那么龙精虎猛,像是有隐疾的人吗……
“婚礼取消了么。”她不好接话,只好重复了一遍,总不能当下反驳林喻真,说叶霄根本就不存在隐疾之说吧。
“是啊,我来的时候,听说何府已经在吩咐下人,摘下红绸,并将何英茜送往汾州,叶校尉对玲珑县主,可真是情深意重啊,是不是?”林喻真意有所指的笑谈。
这样的事情,只要是明眼人,根本就不用琢磨,就知道是叶霄不想娶何英茜,至于那隐疾,摆明了,就是叶霄给何家一个脸面,一个台阶罢了。
刘玲摆弄着茶杯,淡淡的笑道:“夫君对我,确实情意深重,但是退婚,有些意外!”
意不意外,刘玲心里明白,但口上却不能直说。
林喻真是个识趣的人,她今天来,是带着笼络的心思,自然不会再刨根问底的继续这个话题,立马转移道。
“昨晚太后娘娘,送了一壶冰糖野菊花茶给陛下,陛下喝后十分喜欢,不瞒玲珑县主,今天我是来取经来了,不知玲珑县主,可否告诉我,这花茶要如何炒制呢?”
早有所准备的刘玲,心中自有腹稿,微笑的便道:“炒制方法不难,喻嫔人想学,定是能学会的,稍后我便让丫环将炒制的方子,给喻嫔人拿来,一看便懂了。”
林喻真眯了眯狭长的凤眼,她还以,刘玲会拿矫,稍做推辞才会给她方子,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确有几大家之气。
“那就承情了,玲珑县主这是第一次上北都吗?”
刘玲知道林喻真是个极会找话题的人,套用一句后世的话,林喻真就属于外向的性格,虽是活跃,但也懂得长袖善舞,可以胆大,也可以心细如尘,腹中有墨但不高,是个颇有心机和野心的女人。
上一世,她欣赏林喻真的是,她很会笼络人心,更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聪慧,所以,仅凭着她腹中的斗墨,也能晋升为北都的四大才女,后来又借她之手,成了四妃。
就在她刻意让林喻真来引导话题之下,妙涵把刘玲之前准备的东西都端了过来。
同时,叶府的丫环,也抱来了无数的茶罐,整齐的码放在茶桌前,供林喻真挑选。
刘玲一看到那些茉莉花茶,便知是上回,叶霄从她手上花了大价钱买去的那些,神情不变的缩了缩瞳仁,便指挥着妙涵换上她自已带来的茶具,然后指着进献太后所剩的一些花茶道。
“这是难得一见的石斛兰,此花最为娇嫩,因此收获不多,故而没有进献给太后娘娘,喻嫔人要不要尝一尝?”
林喻真拿起其中的一朵工艺茉莉花茶,仔细打量的道:“这是茉莉花茶?看样子泡开了,会绽放如莲。”
刘玲瞄了一眼,淡定的道:“确实如此。”
“那为何不泡试试?”
论品相,茉莉花做的工艺茶,确实要好看过,她后来沿路炒制的各种花茶,但经过王靖柔的手,刘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