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袋子里的银子全拿去买了,他没有那么多,就让他赊着,慢慢画,爷不急,顺便告诉他小爷这身锦缎子也不要他赔了,让他多画几幅字画就行。”
众人都被燕一那句惊叫引来了目光,纷纷眼漏厌恶,刚想开口指责苏夕溪的背信弃义,便被她的那句高频率的怒吼给震得石化在原地,半晌都未回过神来,都下意识的给她让道。
燕一这才明白过来,自家小主子又同情心泛滥了,果然还是那个藏着一颗莲花纯洁的小心脏的纸老虎,忙一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转头朝书生离去的方向追去。
苏夕溪也懒得理这群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凑热闹的市井小民,抬腿就朝人群外走去,众人非常自觉地让出了一条康庄小道,目送这位被传言污蔑的善心小公子。
此时的苏夕溪还不知道,这次突发的善心,送出去的那几两银子会在她最无助恐惧的时间里发挥怎样的宏伟的堪比党史上那次最伟大的转折-遵义会议的巨大作用。
也静静地为着之后那些爱恨情仇,生死纠葛,半壁江山的浮华刻添了一笔莫失莫忘的惆怅。
在街角转个弯,苏夕溪深深吐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和街边行乞的乞儿好不了多少的行头。
抬起满是污秽泥土还油腻腻的双手,尽量用十指指尖去触碰脖颈上那条用红绳系着的一枚玲珑剔透,小巧可爱在极不着眼处着澜儿两字的白玉莲花坠子。
小心翼翼的取下收进怀中,再摸了摸才亦步亦趋的朝琉璃街后的另一条街走去。
琉璃街也算的上是锦瑟帝都比较繁华的一处光景,既然是比较,自然便有比它更加繁荣华丽之处,那处便是玉椛街了。
玉椛街上,锦旗飘扬,酒馆食坊销金窟比比皆是,各具特色的小铺子更是不计其数,四方来客皆是聚集在玉椛街上。
来自东方淘金客在这处售卖各异的珠宝原石。
西方的高鼻异瞳的异色人种在摊前咬着并不太正宗的汉语和买家讨价还价。
醉影楼前的异国侏儒正三两人蹲在一起一边指着手边各色颜色,摸样各异的花朵,一边大声嚷着乱七八糟听不懂的鸟语。
鲜花总能引起女子的欢喜,自然也包括苏夕溪,苏夕溪刚提袍准备进醉影楼,就被楼前的侏儒摊子上各色花朵吸引了注意力,顿了顿脚步,转了方向。
“咦?这些花真漂亮,”说着苏夕溪就拾起一支火红似血的长的好像比平常玫瑰大了五倍多正开的精彩的不知名的花朵,正想凑近鼻尖闻闻。
忽的眼前一晃,一阵白光带着“啪”的一声打掉手中的花朵,等着苏夕溪晃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中的火红花朵不知道被谁打掉了,咕噜咕噜滚在了脚边。
苏夕溪心里那暮然窜起的火苗唰唰窜高了三尺,抬起头正准备挽起袖子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窜出来打掉自己赏花的罪魁祸首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