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长的挺好看的,微微弯起的眼角,轻佻的眉梢,挺立的鼻梁,薄而微翘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嘴角突出一个个清脆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字眼,两腮的酒窝随着那张好看柔和的脸庞,一点点的深入,深入眼中,亦深入某人的心中。
一笔笔的勾勒出这样稚气柔和的一张脸,想要刻入心间,深藏在心房最最隐秘的角落,一辈子,就这样,仰望,也好。
他知道,他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此生最大的愿望也只不过是不想和她为敌。
他想要她能好好的就这样过一辈子,他不能在她身旁守候着她,却愿意以命相抵来守卫她所拥有的幸福。
温小瑞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坚定的决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只是他知道自从那日从主子那里偷听到她原本就是女子之身,从没有过的激动与喜悦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往日和她交集的种种画面都不停的侵袭着他的大脑。
在自己被欺负时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她。
在自己被主子处罚开口求情的她。
把自己当做宠物来爱惜的她。
也会在自己想念逝去的家人时,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她。
温小瑞十四年来从没像那日一样疯狂的去思念一个人。
他知道,那种情绪就是父亲去世时,对着母亲满脸泪水却还是执意要母亲在他去世后再寻人家改嫁去,那种眼里深深地眷恋是痛苦,更多的却是不舍。
这种感情,他听母亲曾经对着父亲打趣说,这些牵动心中的眷恋就是爱情。
所以,他温小瑞,爱着苏夕溪,一生一世的爱着,哪怕只能在黑暗的角落默默的爱着。
他只要她还好,他只要她还在。
温小瑞暗暗握紧了拽着苏夕溪衣裳的手指,另一只手缓缓伸向她的腰间,轻轻地柔柔的搂了上去,柔软的衣料隔着身躯有着温暖的体热传到手掌之间,那样的温暖,他多么想要一辈子握在手心里,一辈子不放开,那该有多好。
苏夕溪正和慕容狆狩津津有味的讨论那清幽阁新来的小倌,隐约间感觉到腰间有一只手正轻轻搂着自己。
不由的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看着怀里的人正低着头靠在自己胸前,半缕青丝摇摇晃晃的坠在眼角处,也看不出那抹隐藏的思绪,以为怀里的人儿是被慕容狆狩吓得不轻,这时候也还没有缓过来。
于是放下了正晃着的翠玉骨扇子,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在怀中那人的瘦弱的背脊处,轻柔的好似在呵护着什么宝贵的事物。
突如其来的安抚让温小瑞不禁慌张了一瞬,背脊微不可查的一颤,却让苏夕溪敏锐的察觉到,手中的动作变得更加的温柔,一下一下的轻拍,安抚着那颗被吓坏的小心脏。
她就是这样,最见不得弱小被欺负,那种惶然无措,无依无靠的恐惧她也曾深有体会过,她不务正业,玩世不恭,调戏戏耍富家子弟,却从不欺负贫苦弱小的劳苦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