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一上午的苏夕溪也管不了那么多,筷子拿到手中后,只顾着低头在碗碗盘盘来回穿梭,身旁的慕容狆狩却是在不停的应付着来敬酒的宾客好友,有他自己的,也有向苏夕溪敬酒的。
偶尔趁着停歇的空隙,慕容狆狩会低头柔情似水的看一眼风卷残云中的苏夕溪,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似的。
苏夕溪狼吞虎咽,在众人各色的眼光中,低头往嘴里塞着食物填饱肚子,虽然后脖子总是接受到一股火辣辣的视线,身体也不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是等着抬起脑袋,那种恶寒的感觉又突然消失了,低头吃东西,那种感觉又突然出现了。
苏夕溪在不舒服的某种奇怪的视线里,填饱了肚子,扭过脑袋,装作好奇的到处乱看的时候,趁机和身后几步远侯着的“七舞”对望了一眼。
慕容狆狩见她吃饱了,温言细语的问道:“夫人,你可吃饱了?”
苏夕溪不自觉的一抖,这声情义无边的娘子让苏夕溪无比的怪异,好歹自己还披着男子的皮,以一介男子被另外一个男子叫做“娘子,夫人,”苏夕溪自认为自己的小心脏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颤一颤。
勉强撑着脸颊扯出了一抹笑意,僵硬着抬头便慕容狆狩笑了笑,“好。”
“父亲,母亲,各位长辈,狩儿现在带着小溪去挨桌给各位来宾好友敬酒,您们请继续。”
慕容狆狩拉着苏夕溪的左手离坐,苏夕溪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一直和他的右手十指相扣,不由又是一汗。
慕容爵爷深受当今陛下的重用,在朝堂之上又立有一派,虽富贵不敌苏王府,可若是单单论两人在朝中的势力,前者曾助当今陛下在夺去大宝的路上几乎倾尽了全部的财力物力,后者却是被先帝纳为心腹之臣。
两人皆在朝中有盘根错节的势力,如此显赫的家族联姻,朝中几乎所有能排的上号的大臣都携家带口来祝贺。
慕容狆狩拉着苏夕溪走到一桌玉树临风,芝兰玉树的翩翩少年前,指着这桌子人道:“这些可都是我自小玩到大的好友,今日难得一聚,你也不要拘束,全当做你的朋友便可。”
苏夕溪有些吃惊,毕竟慕容狆狩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且还顶着一个断袖的名号,竟然还有人能放心和他做朋友,苏夕溪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这些人,果然都是心大呢!
心里腹诽不停,苏夕溪面上却是一派优雅淡淡一笑,从桌子上端起了酒壶倒了一杯酒,“感谢各位对……相公……的照顾,这一杯,苏夕溪敬各位。”
苏夕溪别扭的吐出了两个字,成功的又把自己恶心到了。
慕容狆狩看见她对好友敬酒,竟然有些惊讶,更多的难以言喻的惊喜和一丝感激之情,长手一捞,将苏夕溪唇边的酒杯轻松夺了过来,仰头一口饮尽。同时说道:
“内子不易喝酒,我待她喝了,你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