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耀安盯着眼前面色苍白,双颊有些长期生病凹陷的女人,眼中露出几分茫然。
“萍儿,你——”简耀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很陌生。
张友萍察觉到简耀安探究的眼神,身子突然一晃,开始剧烈咳嗽:“咳咳——”
这一咳嗽,似乎是伤了肝肺一样,让她险些有些上不来气。
简耀安一看张友萍咳嗽的厉害,心里一软,说道:“晚上夜风太凉寒,你身子不好,还是进去休息吧!”
“那王爷你呢?”张友萍虚弱咳喘着问道。
简耀安挣扎了下,最终说道:“我去书房还有些信函要看,你先睡吧!”
没有太多的不舍,简耀安已经示意丫鬟扶着张友萍进屋。
他甚至不等张友萍踏进屋子,人已经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好像身后那个女人不是他新续弦的妻子,而是一只追着他随时要夺他性命的猛兽。
小院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有几片残叶随着冷风掠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两位来了这么久,出来喝杯茶吧!”
张友萍突然转身,一扫刚刚的病态模样,盯着院中那颗梧桐树冷冷开口。
在树上的简凝和凤天烨对视一眼,随即凌空而下,稳稳落在了院中。
“两位是进屋喝杯茶呢,还是在这院里喝杯薄酒呢?”张友萍原本苍白病弱的气质突然一扫而空,那双黯淡的杏眸中出人意料的格外明亮。
“这茶和酒我们都不敢喝,怕死呀!”
简凝伸手推开了丫鬟递到面前的盘子,似是而非的说道。
“呵,小女子倒是没看出来二位这么胆小?两位既然有能注意到在下的本事,怎么还会怕死呢?”张友萍轻掩着红唇,似乎是在笑,可是那双眸子却警惕戒备。
若不是刚才冷风吹过,她听到了几分不一样的气息。
恐怕以她的本事,根本发现不了这树上的两个人。
只是,此时她不知道来的人是敌是友,所以只好先迂回试探。
简凝大咧咧坐在了石凳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市井毛贼的轻佻模样,开口应道:“这世上谁不怕死啊?你要是不怕死何必装成这病秧子,不如直接策反简耀安岂不是更直接?”
“什么?”张友萍蹙眉盯着说话的人,这人说话身形必定是女子。
只是,听她说出的这话,让她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张友萍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简凝又道:“我说,你这又出嫁又陪睡的,最后要是没策反成功,岂不是赔了身子?啧啧,这可是要亏大发劲了呀!”
“你在胡说什么?!你们到底是谁?竟然到本小……我的面前张狂?”张友萍苍白的面容浮出几分不正常的红晕。
显然,简凝这两句粗鲁无礼的话,让她气的够呛。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做什么?”一直沉默的凤天烨,冷冷开口。
张友萍听到凤天烨的声音,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探究。
这个男人虽是蒙着面巾,可是单就这声音沉稳磁性,冰冷中透出让人无法抗拒忤逆的威势。
只是这声音,她就敢肯定这个男人绝非池中之物。
最重要的是,这道冷冰冰的声音入耳竟是十分好听,让她心中惊恐,又有些颤抖的想要去靠近……
“英雄想要知道什么呢?”张友萍声音软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