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家的,开口闭口说‘生孩子’,你羞是不羞?”
“诶,这些话咱们私下里说说就好,可千万别叫少爷听了去。不然的话……”
“废话,还用你说,我们又不傻。也不知道少夫人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一关。要是少夫人在怀孕生子的过程中有个好歹……”
“呸呸呸,你少乌鸦嘴了,就不怕少爷听见把你逐出府去。”
“我不也就这么一说吗?少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好了好了,咱们快去干活吧。不然叫大管家瞧见咱们在这儿偷懒,又要被教训了。”
聊完了闲话,几个丫鬟边说边笑地走出了庭园,却压根不曾注意到隐在树后的身影。
房间里,绯雪犹自在为丫鬟刚送进来的补汤发愁。先是限制她人身自由,然后又是一天三顿地逼着她喝补汤,是谁说的怀孕中的女人最幸福?明明是‘很遭罪’好吗?
“这汤……等一会儿晾凉了我再喝。”她用起了缓兵之计。
送来补汤的丫鬟闻言,即刻露出一脸的为难之色,“可是大管家有吩咐,要奴婢务必亲眼看着少夫人喝完这汤才算作罢……”
绯雪嘴角微微一抽。果然,她有她的张良计,仲伯也有他的过墙梯。一定是她昨日偷偷把汤倒掉被仲伯发现了,才会对她使出这一招。看来这下,她不喝也得喝了。
就在她认命地端起汤要喝的时候,夏侯容止忽然自外面大步走了进来。绯雪眼中顷刻闪过一丝狡黠,笑呵呵说道:“夫君,你伤势还未痊愈,这有碗猪骨汤你喝了吧,以形补形,对你的伤势最有帮助了。”
立于一旁的丫鬟一听,当即出声阻止,“可这汤是给少夫人补身……”
“诶,反正是补身,谁喝不都一样嘛。”绯雪先堵住她的话,然后向夫君大人投去一个近乎‘谄媚’的眼神,端着汤递给他。
夏侯容止走到软榻前,并未立刻接过汤碗,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她,目光略显暗沉,神情也微微有些紧绷。
绯雪还道是他为自己不肯喝汤而生气了,于是又使出了撒娇的手段,“好夫君,你就帮我喝了吧,我真的已经喝不下了。啊啊啊,胳膊酸……”
一听她说胳膊酸,夏侯容止立刻接过一直端在她手上的汤碗。
绯雪自以为‘阴谋诡计’得逞,暗下里好不得意。可是看他直接把汤碗放回到丫鬟手中的托盘上,没喝,不禁有些狐疑地挑起眉看他。
“你出去!”
男人的声音冷得似冰一样,身上骤然散发出的寒意直要将那丫鬟生生冻住。她哪还敢再耽搁,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你怎么了?”绯雪问他,不解他这突如其来的阴冷气息从何而来。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她因想看园子里的牡丹,他二话不说就要去摘些给她看。可是怎么空着手回来了?牡丹花呢?
夏侯容止盯着她看了良久,面目沉冷,几乎要把人冻住。
“你……”就在绯雪张口作势再问的时候,他裹着一丝莫名心痛的声音忽然响起,说出的话叫绯雪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