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闻仲刚刚展开的愁眉再次深锁,“可不是嘛,也不知少爷少夫人去了什么地方。”
沈清倒不似闻仲这般惶恐不安,反而笑着安抚起他来,“闻管家尽可安心,那两个孩子不会有事的。大约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只想着去散散心罢了。至于绯雪……有容止在一旁保护着,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就是因为有少爷在,我才担心讷。
闻仲在心里讪然地说了句,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之前发生的事,亲家夫人并不知情。要是她知道了少爷曾犯下那种糊涂错,一定会比他更着急的。
哎,这少爷也真是的,少夫人有着身子,怎么能带着她在外面瞎跑呢?万一出点什么事情……
不同于此时夏侯府里的一片‘愁云惨雾’,绯雪与夏侯容止正在竹林深处过着他们安谧惬意的小日子。
眼见着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绯雪犯了难。别的还好,但做饭……她真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想想也怪惭愧的。一直幻想着过平凡平淡的生活,但所谓‘生活’的定义在她脑海里似乎勾勒描绘得太过理想化,以至她忽略了很多现实性的问题。比如现在……
看着刚从菜园摘来的新鲜蔬菜以及他在附近河塘抓来的鱼,想要做成一顿丰盛的晚餐应该已‘绰绰有余’。只不过,前提是她得会‘做’才行。
“这里交给我,你去房里歇着。”
就在绯雪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自告奋勇’,要为她分忧解难。换做旁人,至少是个略懂烹饪之技的人,她一定会乐于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可他……行吗?
事实证明,绯雪的怀疑并非全无道理……
煎蛋时,他会不小心将蛋壳‘落’在了炒锅里;信誓旦旦要为她补身熬一锅浓浓的鱼汤,但前提是你得搞得定那条鱼。看着地上乱蹦乱跳的鱼以及那个跟在鱼后头手足无措的男人,绯雪一不小心,扑哧笑出了声来。除了戏谑促狭,眼里更多的却是淡淡的满足。生活,其实真的可以很简单,不是吗?
终于‘熬’到了吃饭的时候,看着满桌的佳肴珍馐,绯雪暗暗决定从那盘看上去还算正常的煎蛋开始下筷。
“怎么样?”
他既紧张又期待地问着,那样子,颇像个刚学会习字的孩子,满怀期许地等着她的‘夸赞’。
“嗯,不错!”蛋熟了,他也总算知道在做菜的时候要加盐进去,不至像他第一次做给她的那盘面汤一样,索然无味。只是……为了不打击他,绯雪决定将混在煎蛋里的一小块蛋壳也一并咽下去。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真正意义上做给她的第一顿饭,她不能搞坏气氛。
和和乐乐地吃过晚饭,在外面赏了片刻的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结果,问题又来了……
“你要我去别的房间睡?为什么?”
男人抱怨的语气说不出的郁卒。在府里时也就罢了,毕竟是他做错事在先,被罚睡书房也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为何到了现在还要和她分房睡?
早知他不会乖乖就范,绯雪挑起晶亮的眸子看他,右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小腹,漫不经心地说,“想与我在一个房间睡也可以……”
夏侯容止狭长深邃的凤目立时划过一丝灿然。只不过,他高兴得似乎太早了些……
“只要你保证不碰我。”
一听,笑容立刻僵在了男人嘴角,出于本能反应的讨价还价:“为什么不能碰你?”
绯雪的‘借口’倒是理直气壮,“我怀胎一个月,正是胎象不稳的时候。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否则,三个月之内都不准碰我。”
夏侯容止瞬间尝到了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不能碰她,还要整整三个月???怎么在这之前就没人告诉过他,女人怀孕生子是件这么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