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下去!”
几人胡乱收拾这资料,灰头土脸从靳家离开。
正在此时,二楼跑下了一道身影,慌乱地,好像在逃避着什么。
靳修诺上前,将她接在了怀里,也不管她尖利的指甲划到他脖子和脸上。
女佣跟着抛在后面,见了这一幕,慌忙解释,“少爷,小姐她还是不肯吃药……”
“下去。”靳修诺冷冷吩咐着,将尤听雨重新抱上楼。
房间里药丸散落一地,淡淡的药的味道让尤听雨死死拽着他的手,不肯再进房间。
这样跟他犟脾气的人,倒是有了几分生气。
靳修诺想,只要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就好。
“苦……”从尤听雨喉咙里挤出来的字眼,每每都让靳修诺的希望累积。
“乖,我们不吃药,吃饭好不好?”
他的语气放缓,轻柔得他都觉得很奇异。
许是他温和的表情,尤听雨难得没有挣扎,任他乖乖带回了房间。
靳修诺在卧房旁边装修了一个画室。
大多数时间,她都在里面,只有在画画的时候,她眼里才有光。
初八那天,天气很好,阳光也很暖和。
尤听雨依旧将自己锁在画室。
极力许诺推门进去,她身后是落地窗户,逆光,他看不清楚她的面目,但是意外地觉得很温馨。
他走到她身边,厚厚得地毯掩去了他的脚步声。
走近了他才看到她嘴角的弧度,眉眼弯弯,看到她来,嫣然一笑:“千翼……”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的神情巨变!
尤听雨慌乱地丢下了画笔,忽然捂住自己得太阳穴,惊恐地瞪向靳修诺,“不是千翼……”
靳修诺早在她唤出哪个名字时,黑眸就开始酝酿了风暴,当视线触及白纸上,那张温和俊美的脸,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暴起的怒火!
即使是这个时候,她还是那么依赖薄千翼?!
他长手一划,那张画纸从画板上撕下,在他的掌心里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尤听雨面前。
尤听雨跪坐在地上,呆呆看着那团纸,好像所有的心思都掏空了。
“尤小雨,你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他蹲下身,身上的戾气让她恐惧地往后缩。
他双手桎梏在她肩膀上,俊脸在尤听雨看来十分狰狞,好像来自地狱的使者,要拉着她下地狱……
“不要……疼!”
“你是因为我强上你,才疯的,再上一次,是不是就好了?”
靳修诺似是自言自语,眼神阴鸷,说着身躯已经覆在了尤听雨身上。
他冰凉的手扣住了她的肩膀,长腿牢牢抵住她挣扎的双腿。
她脸上的无措和绝望,在他看来都是鲜活的表情!
尤听雨的手在地上,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就往上划过去!
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尤听雨的嗅觉,她神情变得慌乱,竟跑了出去。
靳修诺手臂上被划了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直流,他却不在乎,紧跟在后。
客厅里,尤听雨缩在沙发上,指着电视上的人说,“我想见她……”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好像喉咙被人撕开了一般。
靳修诺愣愣看着她,许久才掩起眼里的欣喜若狂,“好。”
他感觉到了,尤听雨的精神好了很多,乖乖吃饭,乖乖躺在他怀里睡觉,翌日一大早便起身了,乖巧得不像话。
却也让靳修诺心惊。
殷以凉因为拍戏受了伤,薄千丞那个妻奴一定也会守在身边的。
靳修诺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着签约的口号去,要不然他还不一定能见到他的宝贝老婆。
陌生的环境,尤听雨毫无所觉,低眉顺眼,如同傀儡,跟随着他的步伐。
客厅里,靳修诺拿出了一份合约,丢给了薄千丞,“看看没什么要补充的。”
可是全部心思都在那个女人身上。
面对薄千丞的打趣,他顿觉得无奈。
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所有情绪都被尤听雨牵动。
那天,靳修诺不知道尤听雨跟殷以凉聊了什么,当他听到卧房里传来她的哭声,他的心情顿时一松。
能哭出来就好。
殷以凉说他嘴硬,不懂爱。
她说得对。
他也承认。
在爱情里,他是个笨蛋,也是个偏执狂。
只是一味地想要得到,伤了她,也伤了自己,还是不死心地紧紧拽着。
看着薄千丞因为殷以凉一句话而情动,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将她搂进另一个房间。
他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渐渐发酵。
他推门进去,她躺在床上,好像累极了,眼睛合着,眼圈都红肿起来。
他坐到床边,看着她久久都晃不过神来。
“尤小雨,从今天开始,我想好好爱你……”
他的声音很低,却潜藏着巨大的情绪起伏,好像深藏了将近十年的爱意都在这一刻喷发。
尤听雨缓缓睁开眼睛,好像懂了,或者没听清……
靳修诺在她眼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空洞的,好像装不下任何情绪。
他俯身在她唇上一咬,态度坚决霸道,“不可以拒绝。”
他不知道,尤听雨放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着床单,扯出了一个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