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张宇晨今天是来开发区帮人装修,刚巧下班遇到我,他还是骑着小电动。
现在要回北台市公安局门口等活,刚好捎上我。
“人生无处不相逢哈。”我打趣说。
民工大哥憨厚的笑了笑:“俺不懂,就是巧的很。”
两个人有一聊没一聊的,莫名奇妙就聊到了钱上。
“老张,你知道怎么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赚到足够的钱吗?”我问道。
“呵呵,俺要是知道不这么辛苦了。”
“也是。”我无奈的说道。
“不过那些大老板他们都爱赌博,俺们民工也爱赌博,俺要是跟赌神一样,每天就能赢个十块二十块的了。”
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赌博!
这玩意儿来钱快,我似乎看到五百万在向我招手。
“嘿!你知道哪里有赌局吗?咱们去捞一把!”我说。
民工大哥回过头,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坨:“你会赌!”
“还行,当兵那会儿玩过几把。”我笑道。
“去俺们民工宿舍吧,天天都有人玩牌。”张宇晨笑的嘴都咧不上了:“他们这帮人都不咋的会玩,你要是会,俺包你一天赢好几十。”
“……”我一脸窘态,老大,我要的是五百万啊!
不过这话我没说出来,怕吓到他:“那赌局太小,咱要玩就玩大的,你可知道哪里有赌局场子?”
民工大哥犹豫了一下:“俺不知道,不过俺们民工那肯定有人知道。”
“那行,等下找个人咱们去看看,要是赢了钱,分你个十万八万的,以后就不用干民工了。”
民工大哥一惊,车子差点拐花坛子里去:“那么多!”
“这还是少的呢,走吧,找到赌局再说。”
两个人嗨嗨皮皮的一路骑到公安局门口,这里是民工的集散地,他让我等着,自己去找熟悉赌局的人。
等了一会儿,民工大哥领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回来。
他指着那人说道:“叫他猴子吧,他知道哪有赌博的地方。”
那人缩头缩脑的,看起来简直像个贼,一看就是惯赌,我上前和他握握手,这人手上满是茧子,唉,都混到干苦力的份儿上了,何必要赌博呢。
猴子领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到了西郊一处偏远的社区。
在社区门口有家破旧的小卖店,猴子先是上前跟店老板打了个招呼,让这支烟,又指着我和张宇晨:“我远方表兄弟,刚进城,想来玩两把。”
老板不善的看了看我俩,民工张宇晨点头哈腰的,老板瞪了他一眼挥挥手:“进去吧。”
猴子眉开眼笑的领着我和张宇晨进了小卖店,这店实在小的可怜,但绕过柜台,就问道一股呛人的烟味儿,在柜台的后面有一扇门,推开门,里面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嘿嘿,这里人可真多啊。”张宇晨土了吧唧的直咂嘴。
猴子奸笑了一声,伸出手:“说好的,带路五百。”
张宇晨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看了看我,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塞到猴子手里。
我假装看赌局,没理他们。
一个古怪的念头涌上来——这个民工大哥有问题,他领我来赌博,居然给了另外一个民工五百块钱。
天底下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民工吧?
俗话说,农民工挣钱不容易,出钱更难,而张宇晨这个民工怎么会那么大方?
犹豫了一下,我并没有揭穿他。
猴子招呼了我俩一声,自己径自走上一桌百家乐的赌博,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我看了看表,下午四点二十,我得尽快拿到五百万解开盒子的秘密。
进山是肯定要去的,尽管老乞丐不让,但我要真不去,李福禄那边肯定不能同意,而且我必然要去救我父亲,即便我父亲在山里这个消息是李福禄骗我,我也一定要去看看,而且,在帮我治伤的时候,李福禄那伙人明显给我下了别的什么药,如果我中途反水,不知道他们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事。
其次,老乞丐帮我下了一道咒,说我只有七天的日子好活,别人活着论天,我现在已经开始论秒了,七天之内必须把黑漆盒子送回去,这应该是个正事。
和张宇晨两个人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基本上把这里摸了个清楚。
八十平米的房间里,几乎是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有钱人,他们的脸上流着汗,手里握着钱,分明在颤抖。
赌场里就那么几种玩法,百家乐、扎金花、猜骰子、梭哈,还有几种我没玩过的扑克。
我不是什么赌神,也从来没有练过赌术,要说赌,其实跟我就不沾边,部队里对赌管的还是相当严格的,我都已经好多年没有碰过扑克牌了。
我看了看张宇晨:“老张,我没钱,借我一百,赢了十倍还你。”
这时候张宇晨倒是犹豫了起来:“俺挣钱也不容易啊,你没钱还来玩牌。”
我笑了笑,心说:“你给猴子钱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吝啬。”
但嘴上却说:“这不是赌瘾犯了嘛,就一百,保证还你,我这么体面的人,能欠你那千八百的吗?”
张宇晨这才扣扣索索才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大钞递给我:“你可一定要赢啊,俺赚钱真的不容易的。”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从他手上拿过一百眼。
没有茧子!
像这样一个民工,手上居然没有茧子,而且他的一双手嫩的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