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猛的呼吸都变的不畅了,面前的女人只有一张脸,他看不到她的身体,但那脸上千疮百孔的腐烂痕迹,就已经让他吓的死去活来了。
可以肯定,这个看起来死去多年的干尸女人,一定是活着的,而且她一直在缠着自己。
牛猛多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可是没有,他此刻无比的清醒,甚至可以嗅到女人身上那股腐烂的腥臭味。
他忍住恐惧问道:“你想做什么。”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女人没有回答,那双光斑的眼睛盯着自己,动也不动。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向一旁挪动脚步,只有离这个怪异的女人远一点,自己才能不那么恐惧。
他一边退,一边又问:“往日无仇今日无缘,你不要找我。”
他的话刚说完,女人的脑袋突然往旁边一歪,像是脖子断了一样,腐烂的像灰泥色草垫子的脸突然向牛猛扑来。
牛猛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武术,此时能让他觉得安全的,就只有抱着头求饶。
可是过了许久,当他慢慢放下胳膊,才发现面前的女人不见了,那团光也消失了,四周还是黑漆漆一片。
他觉得自己疯了,如果一个疯子做出什么让他自己无法肯定的举动,那么这个举动一定是发自内心的,牛猛再也坚持不住,转身向他以为是洞口的方向跑去。
脚还没动,脚下就踢到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像足球一样,被他踢的老远。
他早就吓破了胆子,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东西是什么,只有奔跑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自己的还活着。
就这么跑了很久,他终于看到了洞口。
这一路上,他的大脑里都是空白的,此时稍微回过了点神,就觉得自己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挂着,似乎是条狗一样的东西。
也顾不上这些,他已经看到洞外兄弟们的身上,扯着嗓子哀嚎:“救救我啊,救救我!”
他这么一喊,守在洞外的四鼠马上冲了过来,几个人连扶带架算是把牛猛架出了洞外。
这时候,许自来喊了一句:“老牛,你他娘的带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众人这才向牛猛的脚下看去。
那是一个圆鼓鼓的人头,人的皮肤早就已经腐败了,脸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而且是个死去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头发极长,也正因此,她长长的头发才绕在了牛猛的脚上被牛猛带出洞外来。
奔雷鼠大骂道:“真他娘的晦气!”说完,抬脚如同踢球一样,直接把女人头颅踢飞了出去,那头颅在空中滑行的时候,就已经散了架,白花花向芦苇须一样的东西从头颅中飘了出来。
没有人去管人头怎么样,这五鼠都是常年盗墓的老手,什么样的尸体没有见过,自己也不把人头当回事。
看到牛猛吓成这样,刘大宝忙把腰间的摸金令塞到他手里:“老牛,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吓成这个鸟样子。”
牛猛虽然从洞里逃了出来,但是鉴于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幻觉了,所以不敢相信眼前的几个人,看着分外关心自己的四个兄弟,他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是幻觉还是真实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看了那么旧,这几个人都身上没有半分破绽。
杜泽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老牛,你这是咋的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啊,你这么一直闭着嘴不说话,让哥几个多担心。”
牛猛意味深长的看了杜泽一眼:“唉。”谈了口气,牛猛心里也舒缓了许多,这才把自己在洞里的事情讲了一遍。
现在的他只祈求,如果现在的一切还是幻觉的话,那么就让这个幻觉变得长一些,自己宁愿永远都活在幻觉之中,也不愿意在那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吓的半死。
众人听完牛猛说的话,全都愣了一下。
要说山鬼作祟,下墓的这些年倒是常听说,就是没有人遇到过,甚至连粽子干尸一类的怪物都没有见过,顶多就是遇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怪事,这些怪事你觉得它怪,它就怪,你要是不觉得它奇怪,那么它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
现在听牛猛说的跟真的一样,而且加上他吓得苍白的脸,几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有刘大宝一个人架起牛猛说道:“这墓下不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但事已至此也只有放弃了,谁也没有胆子去尝试一下能山鬼的恐怖。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里的路也不好走,几个人收拾了一下行囊,连忙向山外赶去,今晚当然是走不出去了,但起码要找到一片宿营的地方下脚才行。
以刘大宝的说法,就是这处龙脉是不可也不能再多停留的。
虽然除了牛猛以外的几位都颇有说辞,也都不愿意放弃到了嘴边的墓,但也不可能留下来。
路上刘大宝解释道:“这地方磁场紊乱,即使没有怪物什么的东西,也会出现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老牛可能就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几个人也没有再多说,算是踩着夜色,一路离开了龙口,一直到了一片通坦的区域,才下了帐篷准备住宿,杜泽和许自来在一旁做饭,牛猛还是有些神不守色,他被吓的不轻,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来,奔雷鼠就在一旁陪着他。
而刘大宝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研究着手里的罗盘。
之前在离开龙脉的时候,他包里的罗盘就一直吧嗒吧嗒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