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上爬起来,包子躲到我后面:“这一定是闹鬼,对不对?”
我没理他,把视频倒到我们摔倒的时间,继续看,包子叹了口气:“我去外面抽个烟,不敢看,不敢看啊。”
“嗯,顺便买瓶水给我。”我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视频,因为我发现丁俊其实不是在打地上的人皮,在那张人皮的下面似乎有个东西,像兔子一样鼓鼓的。
他在打那个鼓囊囊的东西,打了一会儿可能有些力竭,他停了下来看了看摄像头,然后把手摸进人皮下面把那个东西掏了出来,对着摄像头摇晃,不过他看的不是我这边的,而是路灯上的一个摄像头,我不知道他做了怎么样的表情,也看不到他手里抓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他知道摄像头会录下他的动作,他在挑衅。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有路灯摄像头的场景,转头去看包子,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已经走远了,我觉得办公室里阴森森的。
这监控视频简直比鬼片还刺激。
丁俊把那个东西塞进嘴里,然后拖起地上的人皮,向一个方向走去,那里应该是燃烧室,就那么一路拖着,如同拉着一把拖把,他母亲的人头在地上咕噜噜来回旋转。
一直走到燃烧室的尽头,在画面的尽头,不知道丁俊做了什么动作,燃烧室的铁门被他推开了,画面转入燃烧室里。
起初燃烧室的画面是黑的,因为是晚上里面又没有人,所以没有开灯,但丁俊进到房子里之后,马上就打开的顶灯,他好像本来就知道开关在哪!
灯亮的一瞬间,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丁俊的背上,嫣然背着他母亲,本来已经变成了人皮的她,现在居然来回扭着头打量燃烧室。
燃烧室有两百平米左右,中间是焚化炉,焚化炉的后面有一个油桶,不可思议的是在焚化炉的对面墙上,挂着一把铁钩和一面倒着的镜子。
铁钩可以理解,这个火葬场设备比较老,有时候尸体烧不尽,还要用铁钩翻个身继续烧。
然而那面倒挂的镜子我就不明白了,镜面朝墙,水银背面朝外,这镜子真的是给人看的吗?
丁俊背着母亲在燃烧室站了一会儿,观察好地理坏境,他母亲从他身上走了下来,我这才看清楚这个女人,她的脸上满是皱纹,目光呆滞一副无神的样子,她的嘴似乎被撕裂了,咧着嘴牙齿在外面呲着,看起来有点诡异,依旧不像个人,倒是像个木偶。
这时候丁俊转身走向油桶,应该是要开始自杀了。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母亲的脸突然笑了一下,笑容只有半秒的时候,但足以吓死我了。
她开始慢慢的脱衣服,上衣、内衣、胸罩、裤子、内裤,整个人都彻底tuō_guāng了,她的皮肤……怎么说呢,干瘪的如同早已经死了的尸体,特别是她的胸部,黑乎乎的长满了头发一样的毛发。
丁俊似乎没有察觉他母亲的变化,他在试图打开油桶,看得出他很用力。
这时候她母亲慢慢爬在地上,这是一个攻击姿势,看的我冷汗直冒,因为她弓身的姿势像一只猫,同时,原本干瘪的皮肤迅速充气一般饱满起来,散发出死人那种干白,在灰白的摄像头下,冷灿灿的甚至可以反光,她缓缓收缩身子,瘦弱的骨架蜷缩在地上,满头的黑发披头散落。
她仰着头,看着丁俊的背影,这是要发起攻击了,我突然回过头,感觉自己背后也有这样一个女人!
发现身后空荡荡的,我才赶紧继续看监控。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像在跳机械舞一样摇晃身体,我几乎可以幻想出她骨头嘎嘎做响的声音,她依旧弓着身子,用修长的指甲挠着地板,我的头一阵剧痛,因为我似乎可以听到地板发出“滋滋”的声音,那声音如同用刀子刮铁皮,她的头一点点扭动,看了一眼摄像头,我吓了一跳,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完全是白的。
就在我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她跪在地上,鼻子动了动,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丁俊身后爬去。
丁俊根本没有防备,她一下扑到丁俊的背上,整个人像蜘蛛一样附在他背后,此时他们两个是背对着我,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但丁俊剧烈的抖动,那应该是痛苦。
她的头附在丁俊的头顶,像是用力吸着,丁俊不断抓她的头发,不断晃身子,可是没用,女人用四肢紧紧锁在丁俊身上,根本就摔不掉。
就在我以为她要杀死丁俊的时候,她突然松开手,整个人滑落下来,然后头以180度的角度扭过来,看着摄像头,刚好和我对视,她的嘴上有黑色物体,因为摄像头是黑白的,只能推断那是血。
她像木头一样呆住了,就冷冷的看着摄像头。
丁俊依旧没有转身,他打开了油桶,油桶应该是满满的,他从旁边拿过一只油壶,看起来能装十多斤柴油的样子,用壶灌满柴油,然后转过身,他的脸上带着微笑,那种笑容就像有个人用一根无形的线提着他的脸皮做出来的,这让我想起那一夜我父亲的笑!
他拿着油壶把里面的柴油倒在母亲的身上,母亲干白的身体很快变成黑色,整个人都黑了。
然后丁俊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支塑料一次性打火机,他的脸上始终在笑,他打着打火机,火头有点小,又熄灭,然后把火源调了一下,再一次打着火机,伙计窜出半尺长的火头,他慢慢的把火头伸向母亲,母亲始终是木头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