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扯淡。”
包子一脸无语:“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我脱掉手套扔给包子:“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根据目前的现场来看,如果你们没有动过的话,丁印应该是自杀。”
“自杀?”包子惊讶的问道。
“嗯,首先……切不说他是一个警察,不是一个格斗冠军,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这么插了一刀,不可能不挣扎吧?即使是一刀命中心脏,人也不会当场死亡,至少有二十秒左右的反射时间,凶手在刺了丁印一刀之后,丁印完全可以在二十秒内与其发生争执,那么车内必然会有打斗的迹象,现在看来,显然没有。”
包子若有所悟:“那为什么要说是自杀?”
“除了自杀不会发生打斗,还有别的原因吗?”
包子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丁印被人弄晕了,然后运到这里,被杀?”
我点了点头:“那就得验尸了,看看法医怎么说。”
包子说道:“估计现在也该出结果了,不过根据之前的几起案子,我对咱们局里的法医,没有一点的信任,还是你去吧。”
我笑了笑:“我去?现在?算了,还是明天吧,最近休息不好,我得回家补个觉。”
包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别啊,晚上请你吃饭,现在咱们去看看吧,这个案子弄的我心神不宁的,老实说,我跟丁印关系不错,他这么死了,怪难受的。”
包子的脸有些黯然,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忧伤。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能体会到李大伟死的时候,我那种绝望了吧?”
包子看了看我:“算了,不说了,走吧。”
两个人出了北台市公安局,打了个车前往北台市法医院。
警车是不敢开了,即使丁印不死,我心里对警车也有稍许的忌讳,说不定黑漆盒子的诅咒没完事呢?
到了法医院,因为包子现在官职比较大,也没有经过什么严格的审查,一路上楼到了尸检房,房门紧闭着,包子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
推了推发现门是锁着的。
包子骂了一句,到楼下拿钥匙。
果然,北台市的法医完全靠不住。
我一个人守在尸检房门口,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楼下有病人来来往往,也有家属急急忙忙,我突然想到那个被我杀死的墨镜男人,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把人杀了?
如果是我杀了他,那么他是谁,他的尸体去了哪里?
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站了一会儿发现浑身发冷,回过头,验尸房的门缝里一股可见的白色冷气吹出来。
按理说法医出去了,尸体应该在停尸柜里放着,那么停尸柜的门会关闭,不可能有冷气泄漏出来,这一股寒气很明显带着冷森森的凉,有点不可思议。
我凑上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我想要到窗户边透透气的时候,门缝里突然冒出一双眼睛,惊了我一跳,厉声问道:“谁!”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因为停尸的缘故,验尸房被安置在走廊的尽头,整个楼层都是放置医疗器械的库房以及证物房,极少有人来这里,我喊了一声走廊里不断有回声出现。
过了片刻,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我又凑上去,那双眼睛还在,看的我头皮发麻。
它的眼睛是深粽色的,眼睑血红,一眨一眨的显然也在观察我。
我低声问道:“你是谁?”
眼睛不说话,眨了眨。
我有点气结,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环,捋直,又问道:“妈的,你到底是谁!”
眼睛依旧不说话,棕色的瞳孔在黑暗里时隐时没,血红色的眼睑却一直在,这让我心里更加发毛了,不是一双眼睛,是两双!
正常人闭眼,眼睑应该是看不到了,因为被眼皮遮住了。
但门里面这个人不断眨眼,眼睑却一直存在,那么就是说,门缝里有两双眼睛。
难道是法医!
我一脚踹在铁铸的门上,发出“轰”的一声。
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在走廊另一头喊道:“那二狗你又发什么疯啦。”
我看了他一眼:“这里面有人!”说着,又是一脚踹上去。
包子赶紧跑过来:“你别踢了,踢坏了还得赔,钥匙,我这里有钥匙!”
我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慌乱的往锁孔里捅。
经过我两个踢踹,门缝中的眼睛已经消失了,可能是吓的缩了回去。
我的手已经摸在了皮带环上,如果里面有人,不管他是谁,必然先一皮带抽过去。
“吧嗒”打开门,包子看了看我,我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踹向铁门,“咚”的一声,门开了。
寒气像清晨的浓雾一样涌出来,我们两个胡乱的撩开冷森森的雾气,冲进验尸房。
没有人!
只有两张冷冰冰的手术床,再也没有什么了。
这间房子有两百多平米,左边是一排停尸柜,中间放着停尸床,右边墙上挂着手术器械以及刀斧——验尸有时候也是暴力美学。
“哪有人?”包子握着枪,紧张的问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停尸柜的所有柜门都是打开的,这里至少有六十个停尸柜,全部是开着柜门的,寒气就是从这些冷柜中吹出来的。
包子向我靠了靠:“你别吓唬我,哪有人!”
我蹭的抽出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