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睨了一眼安城,又看向江唯一,面色阴沉得可怕,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来,“你跟我过来!”
“我……”
江唯一慌乱无章地看向安城,寻求庇护,手指抠了抠他的衣袖。
一个细微简单的动作。
项御天火冒三丈,“江唯一!拿开你的手!”
她是他的!
她敢碰别的男人!他还没死呢!
“……”
江唯一连忙收回手,心虚地低着头,一脸的无措。
“把项御天先带下去。”安城淡声吩咐。
“是。”几个an成员走上前来。
项御天的手被铐着,一脚踹倒一个成员,冷冷地瞪着江唯一,“江唯一!跟我走!”
江唯一一脸恐惧害怕地看着他,“我……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江唯一越过他逃也似地跑走。
项御天想抓住她,双手被手铐铐着无法抓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衣角从他指尖滑过,他张开五指,什么都没抓到……
什么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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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
安城缓缓推开门,门没有锁,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门。
低低的抽泣声传来。
他看不到,无法想象江唯一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他什么都看不见,有时候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安城关上门,静静地背靠着门站,沉默地陪伴……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我舍不得他死,但我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我姐姐的死永远是条鸿沟隔在我们中间。”
江唯一站在洗手台前。
镜中映出她的容貌,那是一个演戏散场的戏子无法走出剧情的悲伤……
她的脸上,是无法抑止的眼泪。
“所以这是你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安城明白她的想法,循着她的声音慢慢靠近,站在她的身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其实,我以为你会爱得不顾一切,跟他离开。”
“我是想不顾一切。”
江唯一看着镜中的自己,像个可笑的笑话,“可以后呢?我想到我姐姐该怎么办?当我睡在他身边,和他过着平淡生活的时候,想起惨死的姐姐、姐夫,我怎么办呢?”
她可以用一千种理由体谅当年那个偏激少年的疯狂报复……
可她要怎么放下这个心结无忧无虑地和项御天在一起?
“唯一,别把什么都加诸在自己身上,你不该背那么多重量。”安城温柔地道。
她很瘦。
瘦得不足以把一切的伤害都扛在自己肩膀上。
“我没事,我会好的。”江唯一按下水龙头,用水泼自己的脸,“我做的是对的,至少,现在他愿意活下去了。”
“你确定项御天听到这些,就有了生存下去的意志?”
安城问。
江唯一咬了咬唇,泪水滑落嘴里,尝到苦涩,声音沙哑,“我把他以前的梦想世界还给他了。”
佛罗伦萨的画,戴着铃铛的渺渺。
她把这一切重新还给项御天……
“……”
安城沉默地听着。
“他发现我是冒牌货,就能重新燃起当初找渺渺的念头,他就不用再为我付出那么多了。”江唯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