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江唯一身体一僵,手中的日记本掉落在地上。
果然,都知道了。
一切都瞒不下去。
这才几天,为什么不再让她过两天开心的日子,她甚至不要十年,只要跟着项御天去看一眼佛罗伦萨。
一眼就好。
为什么要这么快,为什么……
她慢慢转过身,只见夏玉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手上拿着一把黑色手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江唯一呆住,立刻扑过去,夏玉琼挣扎,被江唯一几个敏捷利落的身手给制住。
江唯一三两下便轻而易举地抢过手机,“妈,你这是干什么,哪里来的枪?”
江唯一拿着枪飞快地后退一步,再往前看去,只见夏玉琼站在那里,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带着质问,脸上的冷漠更甚。
哪里像是要自杀的模样。
“……”
江唯一猛然明白,妈妈是在试探她。
夏玉琼站在那里,眼中的憎恨越来越浓,“安这个姓氏我很少见到,于是我昨晚给安城打了个电话,问他,他的一些亲人都叫什么名字,这么巧,他父亲和an组织的创立者是一个名字。”
“……”
江唯一震惊。
夏玉琼居然能联想到那么多。
那一刹那,她忽然想到姐姐在她小时候说的,妈妈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们,也一定是个好警察。
妈妈只是被年月磨成了一个不问世事的老太太,她不该大意的。
从妈妈回去海口带回姐姐的东西开始,一切都埋下了伏笔。
她逃不掉。
“我原本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想和项家头目在一起。”
夏玉琼的语气有着失望的凉意,手拿起相框,看着上面大女儿的照片,“但现在看来,你对你姐的死因是知情的,你做过安城的手下,你也是an组织的成员,我没说错吧。”
“……”
江唯一毫无辩驳的能力。
她想否认,她想极力地否认,可看着姐姐笑得灿烂的照片,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就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身体失去知觉。
她明白,她的开心日子到这一刻为止彻底结束,姐姐来收她的开心了。
江唯一站在那里,慢慢在地上跪下,嘴唇微颤,“对不起,妈。”
听到她这一声,夏玉琼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然后抬起手就狠狠地打向她的脸,“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千方百计地瞒着我和仇人躺在一张床上,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你姐是怎么对你的?”
“……”
江唯一跪在地上,无言以对,唇角慢慢渗出鲜血,和苍白的脸显得分明。
“你让一个杀了我女儿的仇人叫我妈,你居心何在!”一想项御天这几来一直叫着她妈,夏玉琼浑身就颤抖。
一个杀了她大女儿的人每天口口声声喊她妈。
江唯一绝望地闭上眼,跪在地上慢慢说出口,“妈,我们走吧,我们回去,就当这几天只是一场梦。”
从项江开始到结束,才有几天而已。
仅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