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转轮城,小婢带我走的居然是水路,也就是阴河。..我们乘坐的是小婢凭空变化出来的渡船,撑船的艄公是小婢随手剪的一个纸人。
就在小婢拉着我上船的一瞬间,我还担心着这船能不能撑得住我两的体重。小婢看出了我的担心,莞尔一笑,“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我这才诚惶诚恐的上了船。
阴河里巨浪滔天,那个纸人化成的船夫却将小船驾驶得非常的平稳,我不得不对小婢这般神奇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傍晚的时候,小婢招呼着我下了船,收了法术,来到一处叫做离家度的小镇。小婢带着我一边往镇里走,一边低声的对我说道,“兰师兄,这离家镇离转轮城只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我们在此休息一个晚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应该就能赶到转轮城。到了转轮城,我们回马一枪,直接往无忧岛”
“嗯,行”我望了望离家镇上稀稀疏疏的人影,惊讶的问道,“小婢,在你们阴间怎么也和阳间一样的有什么镇什么城之类的啊?”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婢白了我一眼,说,“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们阴间和你们阳间都是一样吗?”
被小婢抢白了一顿,我不敢说话了,闷着头跟着她一路往前走。
在一家名叫“灵魂客栈”的客栈前面,小婢带着我停住了身子,自言自语的说道,“今晚不如就在这里睡一晚吧……”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我赶紧跟了进去。
跟着小婢开好房间,走上二楼,却是一个餐厅。
我看到一个书生打扮摸样的人,独自坐南面临窗的座位,细嚼慢饮。东面坐着的却是两个精壮汉子,闹酒轰饮,看上去不像善类。
我看得清楚,两个精壮汉子貌似闹酒,却时不时用眼角去看那书生。
那书生服饰华贵,似乎是富家公子,他独自饮酒,一杯又复一杯,身子摇摇晃晃,就像醉了一般,忽然高声吟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他摇头摆脑,酸态可掬,咕嘟嘟又喝干了一杯。
我心里想道,“这酸秀才吟颂的是前朝著名诗人李白的诗句,却不知在阴间是和身份?”
小婢见我望着那个白衣书生发呆,用手轻轻触碰了我一下肩膀,示意我坐下来。
我和小婢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喊店小二送饭菜,就看到东面座位的一个汉子叫道,“一饮三百杯?好呀小白,别人一饮三百杯,这三杯酒你喝还是不喝?”
那个叫做小白的汉子跳了起来,叫道“老黑,你胡说,你喝一杯要我喝三杯?”
老黑答道,“谁不知道你小白喝酒,笑傲整个离家镇我喝一杯,你非喝三杯不可。”
小白怒道,“放屁放屁,我偏不喝”
老黑喝道,“你喝不喝?”提起那酒壶便灌。
小白大怒,用力一推,给酒淋了一身,两人动起手来,跌跌撞撞,一下子撞到那书生的身上。
书生摇摇晃晃,勃然大怒,“岂有此理”
忽听得“礑”的一声,书生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掉落在地上,一大捆的银钱滚落出来。
那书生手忙脚乱的收拾银钱,大声骂道,“朗朗阴间,你们想抢东西吗?”
小白和老黑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齐声骂道,“谁又要抢你的东西了?你竟敢赖人,看老子打你”
旁观的酒客纷纷站了起来,上前劝解。
我看得清楚明白,这两个汉子分明是借闹酒为名,故意撞落包裹查察书生的虚实……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准备起身去劝阻。
没想到小婢拍案而起,走了过去,双掌一推,喝道,“你们闹酒怎么闹到别人的座位上去了?”
她顺手一摸,居然把小白和老黑口袋里的银钱都摸了过来。小婢身手轻灵,在喧闹之中偷窃他们两个人的银钱,除了我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
老黑和小白被小婢一推,扭头看清楚是一个俊俏的小女子,有些吃惊,不敢再闹,嘀嘀咕咕地嚷道,“谁叫他赖我们偷东西?”
旁边的人劝道,“好了,好了。你们先撞人家总是不对,回去好好喝酒吧……”
那书生举起酒杯,面向小婢,醉眼横飞,“小妹子,你也喝一杯?”
酒气喷人,小婢连连后退,“多谢多谢,我不会喝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心中暗笑,却不知道小婢偷窃小白和老黑的银钱是何用意。小婢将嘴巴欺近我的耳朵,低声笑道,“你等会看好戏”
好戏?我不解的朝小白和老黑两个人望了过去,看到他们两个往这边盯了小婢和我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恶毒的目光,然后扭过头叫道,“掌柜的,结帐”
小白先掏银钱,一掏没有,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老黑一看不妙,伸手摸自己的腰包,银钱也不见了,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这姚笔尖和石斑鱼确是郴州鸣九山寨的线人,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明知是纳兰飘雪所为,却恐因小失大,不敢张扬。掌柜的走了过来:承惠一两三钱银子。
两个人面色尴尬,手放在怀中拿不出来。
掌柜的见他们这个样子,拉长了脸,“两位大爷赏面,承惠一两三钱。”
小白吞吞吐吐的说道,“掌柜的,挂帐行不行?”
掌柜的面色一变,冷笑道,“如果来来往往的客人都要挂帐,我们灵魂客栈岂不要喝西北风